梦到了家里的老橡树。
从梦中惊醒。
而那美丽梦境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李红兵做出一个决定。
我要回家!
回草沟村。
......
翌日清晨。
李红兵站在镜子前,看到面容憔悴的自己,看到花白头发。
自嘲笑笑,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穿上结婚时的那件西服。
来到律师所,在妻子惊愕和女儿哭闹声中签下离婚同意书。
原本想带着女儿一起回家,可家乡无法给女儿带来优质的教育生活。
艰难抉择下,李红兵最终决定让出抚养权,并将全款买的房子过到女儿名下,车子和存款留给了前妻,自己则净身出户。
既然要走就走的彻底,工作是不可能再工作的,不如直接退休回草沟村种地养老。
李红兵索性用剩下钱交清到退休的个人社保,带着对女儿的不舍与牵挂,离开这座奋斗打拼十几年的城市。
.......
坐在开往故乡的火车。
车厢里坐着形形色色的乘客,有人要回到以前的地方,有人急着赶往下一站。
窗外一晃而逝的风景变成李红兵这三十六年来的回忆。
刚出生不久,父亲李国庆就带着母亲张金花和两个姐姐,离开林区进城打工,将他留在草沟村,交给爷爷、奶奶照顾。
直到十二岁,工作稳定后的父母把他接回城里,褪去乡村孩子的童真,成为邻居口中的榜样,考上重点高中,考上明珠大学,参加工作,结婚生子。
在繁华都市腐蚀下,李红兵迷失了自我,连奶奶、爷爷去世,也是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红兵对那个近乎与世隔绝,缺少一切现代化的草沟村失去思念,转而成为一种厌恶。
可...
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
李红兵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踩在草沟村的土地上,呼吸那魂牵梦绕的空气。
不知不觉,眼眶涌出名为伤感的泪水。
“叔叔,你在哭吗?妈妈说哭鼻子羞羞。你看,医生阿姨给囡囡打针,囡囡就不哭。”
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
李红兵抬头望去,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趴在座椅枕头上,得意洋洋的炫耀细细手臂上,密密麻麻针眼。
小女孩年纪约莫4、5岁左右,跟女儿一般大,只是小女孩小脸苍白没有血色,身体纤瘦的让人心疼。
“囡囡,不要打扰叔叔休息。”一位神情忧伤的年轻女人站起身,抱起小女孩,朝李红兵歉意的点点头。
小女孩在母亲怀里扭了扭,继续举起手臂。
“叔叔,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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