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木(经行了成千上万里却依旧...) (2/3)
只是孔无禄眼下揣着事,心中惴惴,见此情状也无暇深想,先唤一声,让韦玄回过了神,然后才将今夜之事细细禀来,尤其是周满那一转眼之间变化的境界。
韦玄听后,有些模糊地重复了一声:“直接到了金丹中期?”
孔无禄道:“是。回头想来,不过就是与陈家那些人打了一架的功夫,她的境界就有如此变化。向来从先天境界大圆满突破至金丹,也只不过是在金丹初期,焉有至到中期,且如此稳固之理?想必她、她之前必是在压制隐藏实力,才能在一夕之间有如此惊人的进境。可她有什么必要隐藏实力?我总觉得……”
今夜周满毫不犹豫提剑杀向陈规的场面,又在眼前回闪。
孔无禄似有犹豫,顿了顿,才慢慢续道:“她今日行动之大胆果决,实乃属下生平仅见,纵恼怒她妄为,心中也是有几分佩服的。只是回头再想,难免觉得这位周姑娘,性情过于……凶险。”
这是孔无禄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的性情。
他喉间发涩,看向韦玄:“连金不换为陈规所夺的少许货物,她都要抢回。这样一个人,当初当真是心甘情愿‘借’出剑骨吗?哪怕当初是心甘情愿,往后……”
韦玄听了半天,可脑海里回荡的其实只有深夜里病梅馆那边由孔最、尺泽传回来的消息,整个人只像是一座没有神魂的躯壳。
他只慢慢道:“她并非善类,心不甘、情不愿,又有什么稀奇?只是的确,不能再等了……”
但随即便想:我食王氏之禄,当忠王氏之事,此时怎能反对那周满生出恻隐之心呢?
他过了会才道:“属下也是这样想。她修炼起来进境如此之快,您又给过一本《神照经》,恐怕更是如有神助。今日她只是金丹,他日或恐就是元婴、化神……长此以往,难免夜长梦多……”
岂料韦玄听后竟道:“她纵修到元婴、化神,又有何用?心契已立,便她有一万的打算,也逃不过的。不是她这边等不得了。”
孔无禄初时其实有几分疑惑,可待抬起眼来,一下看见韦玄那张皱纹满布的脸,再想起方才进院时所见,脑袋里顿时一炸,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韦、韦长老……”
韦玄缓缓仰起头来,只望向深蓝夜空里那些寥落的星辰,轻轻道:“是公子那边,不能再等了。”
*
那道乌红的命线,被手指一压,又浮现在腕间。
王恕盯着它,恍惚出神。
金不换则背向他立在窗前,听着外面吹过的细细的风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泥盘街尽头这栋二层小楼的厅内,灯盏已几乎亮了一整夜。金不换与王恕各想各的事,各出各的神,并不说话。
直到油盏中的灯花忽然爆了一下,外头传来余善压低的声音:“回来了。”
两人这才齐齐一震,立时起身。
周满毫发无损,跨进门来,抬手便将一只用以储物的须弥袋扔向金不换:“接着,寄雪草,看看对不对。”
金不换下意识接住,却没看,只问:“顺利吗?”
王恕也迅速往她身上打量,虽见得并无什么伤势,还是问了句:“没遇到什么凶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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