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住的村庄极为偏僻,背靠山林。夜『色』降临之后,一轮银月高悬天空,隐隐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狼嚎声,莫名几分苍凉孤寂。
容夫人正堂中央摆一尊佛像,每都要跪佛像跟前虔诚念经。人力有时穷,她不知该用什办法才能救出深陷牢狱的夫君,于是只好寄希望于神佛。
容宣见时辰不早,走过去轻轻唤她一声:“母亲,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容夫人闻言悄睁开双眼。她眉眼极美,容宣也随她,只可惜眼睛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翳,莫名显出几分黯淡:“你去睡吧,娘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卧房不远,我不会摔的。”
容宣知道她是因为容正青要处斩的事而心神不宁,可他们无权无势,纵想把人救出来也无计可施。
容夫人见他不动,又开口劝道:“去睡吧,明鸡叫记得起来练剑,不可贪睡。”
她看似温柔,实则严厉。容宣每练剑若出差错或起来晚,便要扎一个时辰的马步,说什都不好使。
容宣吃过苦,自不敢违抗:“母亲,那我先回房。”
容夫人闭眼点,不知想起什,又忽出声叮嘱道:“屋内那位受伤的公子你记得加照料,他是卿子,你切记不可有孟浪之举。”
容宣知道她是怕自己轻浮浪『荡』,冒犯姬凡,只好低声应是:“母亲放心,今夜我房内温书,定会小心照顾他的。”
容夫人闻言点,这才允他回房。
姬凡这几重伤昏『迷』不醒,容宣都是趴桌子上睡的。他推门进屋,见姬凡坐床上还没睡,随口问一句:“你怎还不歇息?”
姬凡一直努力回忆起自己是谁,而却一无所获,越想越疼。他闻言抬看向容宣,苍白的面『色』烛火照耀终于几分暖『色』,抿抿唇,犹豫出声道:“外面好像有狼叫……”
容宣走到书桌后落座,觉得这正常:“附近是山,当会有狼叫。”
说不定还能看见大老虎。
他语罢低翻几页书,却久久没听到姬凡回答,慢半拍反应过来什,抬眼看向对方,语气匪夷所思的问道:“你该不会怕狼叫吧?”
“……”
姬凡没说话,指尖无意识攥紧袖口,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容宣见状眼皮子跳跳,不由得陷入沉思,心想失忆对一个人的影响居有这大吗?他起身走到床边落座,不动声『色』观察着姬凡,有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掉包。
姬凡见容宣盯着自己看,控制不住地颤颤睫『毛』,连带着脸上的阴影也蝴蝶振翅似地动动。他垂眼眸,眼底虽无刚苏醒时的尖锐与防备,却还是一片窥不透的阴翳,眉心一点朱砂风妖气:“你看着我做什?”
容宣轻笑一声,还是改不爱调戏人的『性』子,压低声音反问道:“我自是看你好看,怎,不能看?”
姬凡闻言静默一瞬,后偏移开视线,低声道:“……你是我夫君,自可以看。”
“?!!”
容宣又想咳嗽。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嘴贱去逗姬凡,对方现是别的没记住,就记住“夫君”这两个字。偏偏容宣是不婚主义者,对这两个字神经『性』过敏。
“我不看,你睡觉吧。”
容宣还是觉得去看《周律》更安全,而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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