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奋喝了一口酒,说:“如果修好了平县直通临市的公路,糖厂不愁销路,但是这条路修了五六年,才修了几公里,糖厂卖糖难啊。”
“怎么一个难法?”林北把大盘鸡推到秦奋面前。
秦奋夹鸡头,边啃鸡冠边说:“要想把东西运出去,必须从村里面走,有些村民特别刁,他们拦车收过路费,司机下车小解,他们蛮不讲理搬货,司机阻拦,他们拿棍子、锄头打司机,还打死了一个司机,被他们这么一闹,到平县采购货物的采购员越来越少。”
“你们不管吗?”桑超英忍不住问。
“咋管?人太多了,我们管不了。”秦奋放下鸡头拍腿。
“既然政府决定修路,为什么修了这么多年,才修这么一丁点路?” 林北蹙眉道。
“还是一个人打算在平县投资建厂,政府才决定修一条平县直通临市的路,后来出现了司机被打死的事,那个人连夜撤资,这条路就一直修不好了。”秦奋馋肉馋死了,可这会儿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当年传出修路的消息,刚好他被安排到平县做公安,亲戚邻居都羡慕他,他们说等路修好了,平县到临市只用一个多小时,平县到临市这么近,肯定不止一个大老板到平县投资建厂,平县会越来越繁荣,结果呢,结果平县越来越穷,马上变成了鸟不拉屎的地方。
林北劝秦奋吃菜,秦奋重新拿起鸡头。
林北和桑超英互看一眼,不提路的事,向秦奋打听糖厂的情况。
“糖厂快经营不下去咯。”秦奋强调说,“其他厂子该倒闭都倒闭了,糖厂最多能撑到今年冬就得倒闭。”
“不会吧,丽水县离平县这么远,都有厂子到平县糖厂采购冰糖,这附近供销社不到平县糖厂采购冰糖?”林北惊讶问。
“丽水县?就是你刚刚电话里提到的丽水县?我没听说过这个县,这个县有厂子到糖厂采购冰糖吗?”秦奋反过来问林北。
平县的厂子越来越少,按理说厂子这么少,秦奋不可能不关注谁到糖厂采购货物,既然秦奋不知道丽水县,那只能说明丽华食品厂没到平县糖厂采购冰糖,还有一种可能,丽华食品厂采购了冰糖,但平县的冰糖没有运回丽水县,别的糖运回了丽水县的丽华食品厂。林北又反复琢磨一遍,望都村的青梅都卖给了丽华食品厂,丽华食品厂腌制脆梅,必须使用冰糖,丽华食品厂肯定要采购冰糖,而平县的冰糖没有运往丽水县,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