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抱到凳子上,把凳子往桌前推,自己走到小女孩对面坐下,老板放下凉面,拿一个空碗给他,男人匀了一些凉面到空碗里,挑走黄豆芽,把碗放到小女孩面前,小女孩抱着碗认真干饭,他到隔壁桌拿辣椒油过来,往碗里加了两勺辣椒油。
“爸爸,我有十天没见到你啦。”
男人抬眼看她,小女孩把脸埋进碗里咬凉面,他试探数数:“……九、十?”
“八。”小女孩响亮接着数数。
男人沉默一会儿,笑着抬起大掌揉了揉小女孩发顶。
父女的谈话悉数传入林北耳中,林北停下筷子,抬头看密密层层的树叶,他低头继续吃饭。
林北放下筷子:“老板,收钱。”
“来了。”正在洗碗的老板冲一下手过来。
林北指着他和黄益民,老板:“三毛二。”
林北掏钱给他,一口喝完剩下的凉茶,把凉茶碗还给凉茶摊,他推车离开。
黄益民狼吞虎餐吃凉面,抱着碗咕咚咕咚喝凉茶,他放下碗就嗖的一声冲了出去,不忘回头喊:“老板,你自己收一下凉茶碗。”
黄益民追上林北,林北把自行车停在杂货铺门口,进去买扫帚撮箕、菜刀、抹布、木桶,林北拎着东西出来,右转往前走,黄益民推自行车追他。
向前走两百米,就到了门店。
林北掏钥匙开锁,把锁拿在手里,推门进去,黄益民推自行车进屋,拿掉后门的门栓,把自行车推到后院,他放下支架,跑进屋里,拿桶出去接水,他回来掬桶里的水泼到地上。
屋里一件家具也没有,而且这个房子没有隔间,甚至没有厨房,就是一间五十平的空房子。林北走到后院,把锁放进车篮里,拿刀砍满地杂草。
杂货铺只卖农具头,他买了镰刀头,还要花费一点工夫寻找合适的把子,再把镰刀头安在把子上,林北嫌费事,他直接买了菜刀。
林北被猪秧秧、拉拉秧折腾疯了。
这玩意藤蔓长,还有倒生小毛刺,林北把它从红蓼、地泡子、小飞蓬、莎草、苘麻、墙壁上扯下来,露出来的皮肤被它划了好多道红痕,不疼就是痒的人心里难受。
刺蓟也难搞,这玩意叶子长得跟锯子一样,稍不留神,他的手指就被叶子划破。
马齿苋、蒺藜贴着地皮砖缝长,一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地皮被它俩覆盖,林北光砍它俩就花了三个小时。
林北直了直腰,伸了伸膝拉波子,把杂草运出去丢进垃圾筐里。
铁路大院以南是一片老区,街道上好多公共设施依旧保持着五十年代的特色,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木质带轮子的桶,桶身上有三个白字“垃圾桶”,在路口或者巷子口会放两个竹篾垃圾筐。
林北眼中出现了然,原来它有段时间叫垃圾桶,又有段时间叫果皮箱,到了九十年代,它又叫回了垃圾桶。
院子里有一口压井,井身锈迹斑驳,砍杂草的时候林北试了一下,压井可以用,但是需要换垫片和皮碗。林北穿过屋子进入后院,一直挠痒,他拧眉嘀咕:“褂子上不会沾了小毛刺了吧。”
林北脱掉褂子,随手把褂子搭在车把上,走向压井,拧掉连接井身和压手柄的螺丝,把螺丝装进裤兜里,拎着压手柄出去,到杂货店买了一个皮碗,他问杂货店老板借工具卸掉垫片和皮碗,照着老的垫片剪了一个垫片,又用工具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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