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那就不能随意杀人灭口,至少现在还不能。
眼见着劳方的情况尚未妥善安排,王正南便提议道:“要不……我再去官府和商会那边活络活络,看看能不能把谈判的日程再往后推两天?”
然而,江连横却说:“没必要,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准备,再好的计划也没有变化快,既然都已经到这地步了,我要是再往后拖,倒显得我好像怕了似的,传出去也没脸面见人。”
胡小妍对此也很认同,忙说:“劳工叫歇的变数太大,拖得越久,麻烦越多,别看现在只有印刷厂和机械厂的劳工参与,保不齐再过两天,那些制麻厂和卷烟厂之类的地方,就也都跟着掺和进来了。”
“我现在只关心王铁龛的态度,”江连横接着说,“他得给我足够的权限、足够的筹码,我才能居中调停,毕竟我不能什么事儿都向着官府和朝廷,也得为劳工着想,否则不是长久之计啊!”
众人点了点头,自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恰在此时,楼梯上忽然传来动静。
循声望去,却见江雅和江承业各自拿着一瓶八王寺汽水儿,好奇地凑过来听大人交谈。
“你们唠啥呢?”江雅放下玻璃瓶,打了个嗝,“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江连横皱起眉头,满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管好你自己得了,回屋睡觉去!”
“咋了,我听听还不行?”
“你知道几个事儿,别搁我这瞎捣乱!”
“嘿,我咋就不知道了?”江雅颇不服气,“你们不就是在说那些劳工的事儿么,什么叫歇不叫歇的,人家那叫工人运动,还说我不懂呢!”
江连横冷笑一声,却道:“行,你啥都明白,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啥叫工人运动?”
“工人运动就是……就是……”
江雅忽地茫然了。
归根结底,那四个字对她来说,只是个新兴的名词而已,最近在学校里很时髦,所有高年级的同学都在谈论,不知道的,甚至无法融入到各式各样的学生团体之中。
其实,即便是那些高年级同学,对此也没什么真知灼见,每每谈及此事,大多浮于表面,说来说去,也无外乎拾人牙慧罢了。
但很狂热、很兴奋、并且满怀憧憬、坚信不疑。
江雅骨子里要强,不愿轻易承认自己不懂装懂,眼下被父亲一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搜肠刮肚、胡言乱语,想把这事儿稀里糊涂地遮过去。
正打算穷对付的时候,忽觉肩膀一沉,转头看去,却是二姨娘站在了身后。
“谁让你俩跑下来的,快跟我上楼去!”花姐连忙拽起两个孩子的手,随即又朝胡小妍略带歉疚地说,“姐,我这就带他俩回去,你们继续聊吧!”
胡小妍点点头,润了口茶,目送三人打闹着走上楼梯,倒也并未苛责什么。
江家大宅虽然气派宽敞,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座房子。
四面墙和一顶棚,仅此而已,再躲能躲到哪儿去?
有些事实,终究是瞒不住的。
静了一会儿,胡小妍才颇有些感慨地说:“孩子大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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