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他终究是老板的身份,无论社会各界如何叫好,在劳工眼里,他仍旧是个敲骨吸髓的黑心厂主。
现如今,奉天商界繁荣,各行各业犬牙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通常情况下,每逢劳资纠纷,便会由厂房老板和行会会长共同出面调停,倘若无法解决,联合商会便会介入其中。
江连横一听朱总办和莫老五都在现场,却没能平息叫歇,立时便有点坐不住了,忙起身说:“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胡小妍随即提醒道:“官府没定性之前,你别跟着瞎掺和!”
“知道了。”
江连横应了一声,赶忙出门叫来司机,带着闯虎乘车离开宅院。
胡小妍慌忙转动轮椅,凑到窗边张望,直到汽车渐渐远去,仍旧怔怔地没缓过神来,目光自是忧心忡忡,远胜以往。
张正东见了,便缓步走过来,低声宽慰道:“嫂子,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别太担心了。”
胡小妍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这次不一样,人要是穷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
奉天印刷厂位于城西工业区边缘地带,江连横在几个保镖的陪同下,顺小西关出了关厢,一路绝尘而去。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衙门口的老柴已经开始在现场维持秩序了。
几十个大盖帽端着步枪,横在胸前,沿着厂房大门站成两排,呵斥叫歇的劳工后退,防止事态恶化升级。
印刷厂的劳工也并非铁板一块,真正聚在门外抗议的,其实只有一二百人,少数文职人员站在厂房院子里,神情略显茫然无措,其余劳工,或许是有些怯懦的缘故,一见老柴赶来,便立时散去了大半。
江连横让司机把汽车停在远处,随后摇下车窗,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观望厂房内外的形势。
劳工群情激奋,一个个振臂高呼,尽管嗓门儿很大,却是一通乱叫,唯有“涨工钱”这三个字喊得还算齐整。
仔细再听,隐约还能分辨出有人在喊:“开除李班头儿!开除李班头儿!”
“李班头儿是谁?”江连横皱眉问道。
“这、这我哪知道呀?”闯虎也是满脸困惑,“我又不在这上班,有几个管装运的我倒是认识。”
“你不是说朱总办在里头么?”江连横指着厂房大门吩咐道,“你去把他叫出来,我问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啊?”
闯虎一听,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推脱道:“东家,咱别逗了,你看看那边都已经闹成什么样了,我这小身板儿要是过去,还不得让人当球儿似的给踢回来呀?”
江连横训斥道:“你是不是整天写书写魔怔了,自己老本行是干啥的都忘了?”
闯虎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才说:“那我……从旁边的院墙翻进去?”
“快去快回!”
“东家,其实我觉得……”
江连横不想听他磨蹭,立马推开车门,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赶紧的,就现在这阵仗,指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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