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来得急,刘经理可千万别见怪!”
方言随口搪塞了几句场面话,但其实他原本就没打算托刘经理帮忙办事。
一来,兑换四百块现大洋,实在犯不着托关系、走后门。
二来,这年头求谁办事都不容易。
别说是非亲非故了,就算是姑舅亲戚,张嘴求人办事,都免不了私底下给点好处,不然谁愿意白忙活?
求的越多,欠的越多,人情债就渐渐成了累赘。
方言能在江连横身边当秘书,这么多年以来,几无闪失过错,绝不是靠拍马屁换来的职位。江连横所思所想,他都能摸个八九不离十;什么时候该求人,什么时候不该求人,他更是拎得清楚明白。
倘若这点小事都要求人,那江家的关系网可就维系得太累了。
只不过,方言实在没想到,凭票兑换四百块现洋,竟然也能受到官银号职员的百般刁难。
如今别无他法,只好受了刘经理的好意。
平息了大厅里的骚动,刘经理便将方言和海新年带去二楼办公室,关上房门,亲自为两人斟茶倒水,全是按照对待贵客的礼仪接洽招待。
“方秘书,小张是新来的,她是那谁的姘头,平常说话有点冲,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哦,这倒没什么。”
方言接过茶杯,等对方坐下来才问:“刘经理,今天这是咋了,怎么连兑换四百块现洋都这么费劲呐?”
刘经理叹声道:“唉,别说四百块现大洋了,你就算要兑一百块,柜上的职员也得多问你几句。”
“咋了,怕被挤兑?”
“是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方言皱起眉头,沉思片刻,连忙问道:“刘经理,难道官银号的储备金快不够用了?”
“够用!”刘经理咂了咂嘴,“起码……现在还够用,这事儿现在不宜声张,你可别给我瞎往外传呐!”
方言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最近的确没听说过省府遭遇任何财政危机,也没听说过各家银行出台过任何新规,但他可以肯定,官银号不会平白无故地收紧兑换业务,其中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不过,想来也是。
官银号绝不会轻易公布新规,明令收紧兑换业务,因为那相当于公然宣称,奉天即将迎来一场金融动荡。
刘经理坦白道:“明文规定暂时不会出台,还没到那地步呢,但隐性规定从上周就已经开始执行了。往后不仅每个月都有固定限额,甚至就连每周、每天也有相应的额度,这事儿江老板应该知道啊!”
“是么?”方言略感茫然,“我没听东家说过呀!”
刘经理微微皱眉,随即问道:“江老板最近是不是不在家啊?”
这话倒给方言提了个醒儿,最近几天,江连横始终都在外宅,平日里各处生意的账目,也都是经过银行直接汇款,鲜有需要兑换现洋的时候,更何况官银号的隐性新规刚出不久,大概是一时有些疏忽了。
刘经理一听,不禁笑道:“这就不奇怪了,敢情江老板是风流去了,但这也正常,他那样的大老板,实在犯不上亲自跑来兑换现洋,你说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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