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江家众人齐聚,一起吃了顿饭。
除了赵正北和温廷阁以外,该来的人全都来了。
冬至夜,家里包了驴肉饺子,皮薄馅大,油香可口,再配上几样小菜、一壶老酒,本应是相当讲究的一顿晚饭,大家却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清廷遗老筹办的祭天仪式早已结束,江连横等人并未在现场看见任何熟悉的身影。
虽说只是一场小规模的祭祀活动,但种种迹象表明,宗社党已经渐渐有了死灰复燃的苗头。
江连横不敢大意,之所以由他亲自带领赵国砚、薛应清和闯虎前去观摩,就是因为当初只有他们四人,曾经密切接触过旅大的宗社党人。
刺杀荣五爷的事,已经过去了八年。
江连横仍然没有忘却,也绝不可能忘却。
毕竟,迄今为止,他身上唯一一处枪伤,就是拜荣五爷的手下所赐。
现如今,清廷遗老又开始在省城蠢蠢欲动,江家自然要留个心眼,静观其变。
“其实,我倒觉得咱们也不用太担心。”
晚饭过半,薛应清忽然开口道:“你别忘了,当初咱们在旅大去见王爷的时候,你可不是江连横,你是蔡耘生!”
江连横点点头,叹声说:“理是这么个理,但谁敢确定他们没人记得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薛应清继续宽慰道:“不至于吧,这都多少年了,他们要来,早就来了,还用拖到今天?就算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可派三两个人,来奉天放个暗箭总不难吧?这些年来,也始终没动静呀!”
“谁知道呢?”江连横呷了口酒,“对了,顾川那边有消息吗?”
“昨天就发电报了,王爷前年都死了,哪还有人记得你?旅大的宗社也没来多少,他们还得在那边声援抗议呢,根本忙不过来!”
“唉,这事儿闹的!他冯基善在京城图个痛快,把皇帝从宫里撵出去了,顾头不顾腚,反倒连累咱们奉天城受影响!”
江连横暗自摇头,不禁低声咒骂了几句。
没办法,时间太过久远,许多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当年的涉事人员都有谁,如今还得重新理顺一下思路。
荣五爷遇刺身亡,自不必多说,那是江连横亲自扣动的扳机。
宫田龙二也早已在达里尼港口被韩心远枪杀,顾川和歪嘴杨都是见证,此案在当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绝不会有假。
那位宗社党的魁首,肃亲王也已在前年病故。
其余人等,便是奉天这边的情况了。
江连横转头看向西风,轻声问道:“蒋二爷那边,把当年的卷宗调出来了么?”
“早就调出来了,”李正西点点头说,“那珉那伙人,当初全都被官府按谋反罪判了死刑,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那就没其他的人了吧?”
“还有一个翻译,姓谭——”
话到此处,李正西突然顿了顿,转头扫了一眼侄子、侄女,见两个孩子在场,便斟酌道:“谭翻译当初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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