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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奉天暗流汹涌、疑云重重。
省城但有风吹草动,江家往往最先察觉。
凡此种种事端,江连横自然早已上报给了大帅府。
张大帅曾经严厉打压过宗社党复辟,按理来说,双方本该势同水火,可老张向来是八面玲珑、随机应变的主,这次听闻了消息,不仅没有下令逮捕,反而还暗戳戳地予以支援。
起初,江连横闹不明白,后来才渐渐理解了大帅的意图:
一则,老张想要借题发挥,声援清室是假,找借口抨击冯军是真。
二则,老张实在不想看到逊帝和鬼子走得太近,倘若逊帝在满洲复辟,他必定成为清室和东洋的眼中钉、肉中刺。
万不得已之下,只好动用缓兵之计,两面围拢,一边默许遗老遗少在奉天活动,以求逊帝离自己近一些、离鬼子远一些;一边时刻提防小东洋拥立清室,抛弃奉张。
如此一来,清廷遗老在奉天筹划的各项活动,便不曾受过太多阻碍。
但江连横却不敢掉以轻心,始终密切关注着省城各方势力的动向。
毕竟,倘若逊帝东归,就算他再无实权,奉天也注定不会一成不变,时刻未雨绸缪总不会有错儿。
“那皇上现在还住在京城?”江连横问,“我怎么听说,小东洋好像准备把他接到奉天来住啊?”
崩山响连忙点头:“哎呀,要不怎么说您是大老板呢,消息就是灵通!这话不错,我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听人这么说的,可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来,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大家都说,王府那边每天都有东洋人的汽车来来往往!”
“那怎么一直没来呢?”
“嗐,有兵看着呀,不让走!”
“这样啊!”江连横掐灭了烟头,转而又问,“姚先生这趟来奉天,是坐的火车吧?”
“是啊,京奉线。”崩山响呵呵笑道,“我们这种江湖艺人,过去都凭脚力走南闯北,现在有了火车,那可方便多了。”
“你来的这趟车上,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啊?”
“大人物?”崩山响寻思片刻,摇了摇头,“上车下车的时候,也没看见有什么省府大员迎来送往的,应该没啥人物。”
江连横看了眼时间,随即站起来伸出手:“那行,多谢姚先生来这给我指点迷津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虚留你了,预祝姚先生在咱奉天扬名立万,火穴大转!”
崩山响眼前一亮,忙拱手抱拳道:“哎呀,江老板,恕我眼拙,您辛苦啦!”
“客气!”江连横接着吩咐道,“西风,带姚先生去咱家场子里玩玩儿,最近这几天,省城里多行方便。”
崩山响一听,知道自己日后可以在省城畅行无阻了,自然乐得喜不自胜,忙道了几声谢,随即便跟随西风起身离开。
江连横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见赵国砚和闯虎推门进来。
“东家,走不走啊?”闯虎急忙催促道,“这都几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薛掌柜呢?”江连横问。
赵国砚应声道:“刚才路过八卦街,听康徵说,薛掌柜已经跟老刀坐车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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