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处开始化脓流血,粗麻布黏在皮肉上,又疼又痒,终于被人硬生生地撕扯下去——
宋律成哀嚎一声,侧身栽倒在地,两眼逐渐适应着屋内的光线。
这里似乎是一间仓房,远离闹市,门窗松动,四下漏风,室内空间很大,因为除了十几个打手以外,便再无任何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方桌和一条长凳。
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一手搭着桌面,一手按住膝盖,穿着打扮不修边幅,面容轮廓相当熟悉——正是江家的李三爷。
见此情形,宋律成双肩一沉,知道自己这回栽了。
绑他的人和审他的人不是同一批,这是线上惯用的路数,绑匪不会跟秧子长时间共处,就怕着了秧子的道道。
李正西冷冷地盯着宋律成,身后的癞子和石头等人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静了片刻,西风方才缓缓开口:
“宋老板,你不是要把我扣下来么,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众人无声讪笑。
宋律成没有说话,本能地挣了两下,无奈身上的麻绳却越捆越紧,最后终于放弃徒劳,闷闷地垂下脑袋。
正颓丧着,就见斜刺里一巴掌狠抽过来!
猛听“啪”的一声,随即便是一通臭骂:“去你妈的,三爷问你话呢,咋的,哑巴了?”
宋律成当场扑倒,整个人蜷缩着哼哼唧唧,倒不是这巴掌的力道太重,而是他脸上有多处烧伤,一打就迸血流脓,蜇得他死去活来,连忙用简单的汉语求饶道:“别打我,别打我!”
“妈的,这时候知道怂了?”
众人厉声呵斥道:“听说你不是挺横的么,来,再瞪个眼让哥几个好好瞅瞅!”
虎落平阳被犬欺。
更何况,宋律成本就不是猛虎,如今大势已去,哪里还能硬得起来,便只有咬牙受辱、任凭发落的份了。
李正西抬了下手,叫停众人,随即冲宋律成扬了扬下巴,问:“宋老板,能听懂我说话么?”
“什么话?”宋律成似懂非懂。
李正西有点无奈,叹声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说得好了,我可以给你个体面。”
“什么问题?”宋律成略显茫然。
语言不通,难免多费了几番周折。
众人七嘴八舌,耐心解释了半晌儿,宋律成才堪堪领悟,随即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青丘社总共有多少人?”李正西问。
“多少人?”宋律成皱了下眉,暗自默数了一遍,方才愣愣地说,“算上伙计,总共有二十七个人。”
李正西闻言,微微侧过身子,将石头唤至近前,悄声询问道:“二爷那边怎么说?”
石头弯下腰杆儿,在西风身边耳语道:“二爷说了,火灾现场共有二十六具尸体,其中四个死于刀伤,算上他,那就正好是二十七个人了。”
李正西点了点头,转过脸,再看宋律成时,眼里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当即拍案骂道:“他妈的,都这时候了,还敢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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