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靠近房门口的高丽棒子见火势起来,只想尽快撞开房门,于火海之中,冲出一条生路。
未曾想,他不撞开房门倒好,这一撞开,火乘风势,立刻贯通了整个青丘社大堂。
慌乱中,只见门板上的火焰顿时扑到眼前,如同一根鞭子,狠狠抽在了那高丽棒子的面门上,两只眼睛被火一燎,钻心的疼痛自不必说,视线也立马模糊起来,头发、眉毛也被瞬间引燃。
那高丽棒子捂住双眼,还想往外冲,不料刚迈出一步,却听“咔嚓”一声,青丘社的牌匾应声落下,带着通红的炭火,正巧砸在了他的后脑上,两腿一蹬,当场晕厥了过去,木屑火星紧随而至,身上的衣服也瞬间燃烧起来。
紧接着,就见店门外“叮叮铛铛”地扔进来几只铁壶。
那铁壶里原本装着“洋油”,虽说倒光了,但毕竟还有残余,一掠过门前的火墙,便立刻燃烧起来,化作一颗颗火球,落在了青丘社的大堂里。
“噼啪——咔嚓——哐啷!”
不多时,整座店铺便开始响起令人心惊的爆裂声。
门窗早已化为灰烬,只剩下四围的土墙还在苦苦支撑。
一阵阵浓烟腾空而起,青丘社店内渐渐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呼救声。
大风吹得正紧,无数条火蛇在屋子里狂舞,房梁上的油灯被引燃,随后爆炸,洒下一片火雨,浇在几个倒霉蛋的头上。
一阵阵热浪铺天盖地,在青丘社周围架起一道藩篱。
来不及了,店内的高丽棒子早已无法冲出火海。
许多人跪倒在地,狂咳不止,每一次呼吸都像万箭穿心,浓烟钻进喉咙、气管、肺叶,如同锋利的刀片在身体里游走。
他们很快就没了意识,瘫倒在废墟中,静静地等待大火将其吞噬。
宋律成的眼睛火辣辣的,热泪不断涌出来,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好在他反应最快,火势刚起来时,便已冲到了柜台旁边,当即抄起台上的茶壶、茶碗儿,照头淋了一遍,虽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却也聊胜于无。
他慌忙找水,不是为了救火,而是想把自己淋透了,再找机会冲出去。
高丽街遍地土房、棚屋,平日里自然有防火的准备,只不过储水的水缸都在后院儿,眼前的火势又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救火,只好先跑出去再说。
正在心慌意乱的时候,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进而脑子一转,猛就回想起来——是店里常备的夜壶!
宋律成心头一喜,连忙蹲下身子,四处摸索。
不料,刚碰到夜壶,竟发现另有旁人在跟他争抢!
柜上的伙计趴在地上躲避浓烟,把着夜壶,死不撒手,口中自有一套说辞:
“大哥……咳咳咳,这是我尿的……”
“去你妈的!”
生死关头,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宋律成抬腿就是一脚,猛地踢开伙计,举起夜壶,照头淋下,随后猫起老腰,凭借对青丘社店内布局的了解,探出双手,寻感觉奔后院儿跑去。
刚迈出几步,就听那伙计在身后嚎啕大喊,头发已经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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