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上看不出来异样。
有客人走过来问价,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牛哄哄的样子,不拿正眼瞧人,更不指望挣这些小钱儿。
只有线上的过来,亮了纲、报了号、对上了春点,他们才肯收摊儿,领着主顾挪窝看货。
城里的老柴认得他们,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并不为难,但却是看在江连横的面子,才没动他们。
如今,江家的李三爷叫他们过来,老哥几个不明缘由,心里便有些忐忑,脸上的神情就跟上坟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儿,便都纷纷起身相迎。
“三爷,您来了?”众人连忙陪笑道,“咱还以为您去看热闹了呢,快坐快坐!”
李正西也不客气,拿眼一扫,却问:“老哥几位,最近生意都挺好的?”
“生意?”
众人面面相觑,缓缓坐下来,似乎有些惶恐。
很快便推举一位眼角长痣的合字应声回话:“三爷,咱最近……他也没生意啊!”
“没有?”
“那是有……还是没有啊?”
“放屁,你他妈问我呐?”李正西拍桌瞪眼,“最近做没做生意,你们自己心里没数么?”
那人立时慌了,急忙左右顾盼,见大家都在茫然摇头,才敢回话道:“三爷,最近真没生意呀!这个月月初,您不是刚通知么,帅府寿宴期间,谁都不许收货,咱几个从那时候开始,就把生意都给停了。”
“再好好想想!”
李正西点了支烟,摆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架势,故意诈他们,说:“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天谁要是跟我撒谎撂屁儿,以后就别在奉天干了,我亲自送他回家。”
此话一出,那人便不敢再应声了。
他能确保自己的清白,却摸不准旁人在背地里有什么勾当。
然而,大家都跟他一样,明知自己清清白白,就把疑心都用在了别人身上。
静了片刻,几个老合便纷纷举手,连忙赌咒发誓,争着抢着说:
“三爷,别人我不敢肯定,但我这边您尽管放心,最近几天,绝对没有开张做生意。”
“大帅办寿,黑白两道都下了通知,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您添堵呀!”
“是是是,谁敢呐,我这两天压根就没出摊儿。”
眼见众人争相表态,脸上带着茫然,不像是在撒谎,李正西的态度便渐渐和缓下来。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也都懂得规矩,我倒是相信你们能管住自己,可你们能不能管住手底下的人呢?”
“那肯定……”
话到嘴边,大家却又突然咽了回去。
仔细想想,毕竟事关身家性命,话不好说得太满,于是连忙开口,却问:“三爷,有话您就直说吧!谁丢了东西,丢了什么,几时丢的,咱老哥几个让门里的朋友帮您查查!”
“丢东西的人,名叫陈国进,是兵工厂韩总办的亲信,时间也不长,应该是今儿早上丢的,也有可能是昨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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