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么?”薛应清立即摘下发饰,递到师姐面前,“喜欢就送你了,我那多得都戴不过来,瞅你那寒酸样儿,给你?”
许如清忙摆手说:“你留着,我都这岁数了,还戴什么首饰呀?”
“哟,你还知道害臊呐?”薛应清冷哼道,“我看你也配不上!”
同门师姐妹,见面就戗戗。
多少年来都是如此,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
江连横虽然不闻不问,心里却也好奇,大姑当年到底对小姑做了什么,以至于到现在都还亏心内疚,百般忍让讨好。
这时候,江雅忽又来了兴致,拽住薛应清的胳膊嚷道:“我现在也有首饰了!”
说着,便从领口里掏出一条项坠儿,笑嘻嘻地显摆起来。
薛应清捧在手里看了,摸摸质地,问:“哟,这应该是牙雕吧?”
“这是虎牙,护身符!”江雅指了指海新年,“他送给我妈的,让我要来了!”
胡小妍怕小子多心,便说:“你妹妹稀罕,让她戴两天玩玩儿。”
海新年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他也知道,江雅是干娘唯一的孩子,转送给她,不算轻慢。
江雅笑着说:“哎,你再讲一遍打老虎的事儿呗?”
“不是已经讲过了么?”海新年挠了挠头。
江雅不答应,却说:“可我干娘还没听过呢,你再讲一遍吧!”
“干娘?”
海新年顿时皱眉,暗地里又把江家的辈分捋了一遍,心说这不乱套了么?
再仔细想想,估算着许如清和薛应清的年龄差距,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江湖儿女,萍水相逢,若按师承排辈儿,次序固然分明,可关系好的,年岁差距不大,背地里论哥们儿的也大有人在。
薛应清虽是叔父辈的,但在外人面前,对江连横向来毕恭毕敬,只在平日说笑时,才把辈分搬出来压人。
大家看海新年有点拘谨,怕他太过疏离,于是便纷纷捧场,让他说些山林里的奇闻诡事。
海新年见状,便也只好应承下来。
深山老林总是不乏秘闻传说,黑妈妈、胡三太爷、黄皮子讨封,老仙家下山捉弟马……
随便挑几个小故事,就算海新年嘴笨,只管平铺直叙下去,便已足够引人入胜,尤其是江雅和江承业,因在城里长大,从来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听得更是如痴如醉,简直呆了。
两盏热茶的功夫,刚讲完“灰仙报恩”的故事,宅院里突然传来一阵说笑声。
众人循窗望去,却见西风带着谷雨,正在院门口跟袁新法等人闲话。
李正西双手拎着两只大网兜,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里面装的尽是新鲜的河蟹。
八月中秋,河蟹都已长成,个头很大,此刻却全都困在罗网里,暗青色的甲壳互相交叠,彼此践踏,鳌足张牙舞爪,嘴里向外吐着白沫,看样子仍在挣扎,鲜活得狠。
李正西把网兜递给厨班,叫他们先放水缸里养着,晚上再蒸了吃,随后便迈步朝大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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