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情形。
赵国砚坐在副驾驶上,摇头感慨道:“我看呐,李正现在算是支棱起来了,这次‘讨奉军’造反,官府顺便剿了几股绺子,张效坤上任绥宁镇守使,又把鲁省的匪帮全诏安了,剩下这帮人,就数李正的势力最大,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那他现在算是山头上的瓢把子了?”张正东淡淡地问,只是随便问问,看起来并不关心。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次‘典鞭’,就数他‘阎王李’划的地面儿最广,他不是瓢把子,那就没人是了。”
“树大招风啊!”
“是啊,所以他不想承认,‘典鞭’的时候,还非得要拜‘老鹞子’当大哥,不同意也得同意,给那小子吓坏了。”
“够奸!”
“嗐,那是官府最近打得紧,不然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赵国砚盯着前方,喃喃说道,“李正这个人,你也知道,凡事都讲实际,无利不起早,现在谁敢叫嚣,官府就拿谁当典型,他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当出头鸟呢!”
张正东点了点头,顺势岔开话题,说:“老赵,最近家里也有变动了。”
“生意的事儿,还是线上的事儿?”赵国砚不紧不慢地问。
“两边都有!”张正东解释道,“是整体方向有调整,最近要办砂石厂,以后也不再街市里收保护费了。”
赵国砚听了,立刻觉出这次调整并非小打小闹,忙就几处细节,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兀自交谈,海新年则紧紧抱着铺盖卷儿,顺车窗向外张望奉天街景。
不愧是东三省最高军政首府,比宁安县大多了,无论是官署衙门,还是商店铺面,仿佛都比宁安县大了几倍,路面也很宽敞,人多且杂,这里不是毛子的势力范围,鬼子却多到随处可见。
不多时,汽车便已穿过附属地,沿小西关大街进城,新式大楼鳞次栉比,各国洋货满目琳琅,偶有江湖老合撂地卖艺,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
海新年只觉得还没看够,汽车就向左一转,迅速拐去了城北方向。
没开多久,忽见一座奢华气派的二层洋宅,庭院深深,高墙重锁,内有绿树环阴鸟鸣不息,外有数名保镖来回巡视。
顺着墙头向内望去,尽管只能看到二层屋脊,却也能辨别出那座洋宅大得离谱,不像私宅,倒像是某处会馆。
“这是管什么的衙门大楼啊?”海新年不禁小声嘀咕。
未曾想,汽车忽然减速,宅院外的保镖立刻推开两扇厚重的铁门。
所有人齐声喝道:“砚哥,辛苦!”
赵国砚微微点头,在车上冲大伙儿抱了抱拳。
海新年立刻认出了袁新法,忙问:“东叔,这是我干爹家么?”
明明是跟赵国砚一起来的,开口却问旁人,倒把东风听得一愣。
张正东把车拐进宅院,应声说“是”,旋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观后镜,暗暗打量海新年的神情变化。
海新年依然紧紧地抱住铺盖卷儿,今日所见所闻,皆令他感到瞠目结舌。
眼见着义父的豪宅香车,以及雄厚财力,这乡下小子忽然有点儿局促,乃至不安,甚至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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