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景王已经上朝十余次,嘉靖虽然端坐于中,可从来没有开口,一切事务都是坐在龙椅左下手的景王决定。景王每次做了决定,又假意问“父皇妥否”,嘉靖也总是含笑点头。
但今日,情形已经有些不同。
因为徐阶和一干新拔擢起来的朝臣,已经收到了张居正、朱墨的请罪表。表,只有一份,却是两个人画押,写道:
“臣张居正、朱墨上陈:
臣等识浅力薄,错判大势,以为千年变局,内外牵动,必根本应对,而后可防不测之变。然臣等所筹江南诸务,乖张祖制,收效甚微,此诚所谓误国误民者也。其不学之状,浮躁之行,皆足以警醒后世。故臣等请治必死之罪。”
这罪状,说是罪状,其实人人心里也明白——
江南哪里是这幅样子?不要说江南,后来两京一十三省都在推行,多数地方都很有效果。唯一让人不满的,是朱墨那套重典,根本就不让人去分肥,更不让人去把持,那自然就毫无意义了。
故而,多数人也是乐得嘲讽,上朝路上就在讥笑张居正、朱墨,自然是大赞特赞景王超群,朱墨跳梁小丑。
徐阶却是一番感慨,两人这样上表请罪,景王就等于是坐稳了,到时候会不会又大开杀戒呢?又搞出个诛杀张朱党羽?
……
很快,时辰已到。
众人肃立两班。
景王明显有点慌了,因为这份请罪表,不知何时,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不消说京城,其实各地也都传到了。在他看来,这表明着说请罪,实际上是挤兑……毕竟,人人所知,变法还是成功的,他们这样自我抹黑,反而然景王颇感被动。
他准备今日散朝后,就暂停朝会,先找一批儒生来批驳这篇请罪表,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差地批驳,做出诛心之论,然后不予许可。
这时,
他冷漠的眼光扫视全场,见大多数人也都安分守己,这才稍稍安心。而后,他又进入偏殿,照例要迎出嘉靖,而后才能开朝。
但奇怪的是——
偏殿那边似乎没有人?
景王猛地惊醒一下,给韩充使了个眼色。
韩充大步走进去,果然是空无一人!往日朝会,嘉靖一定早已坐在北面那个蒲团上了,而此刻,连影子都不见!
景王哼了一声,又用那种凌厉狠毒得眼光扫视一遍,道:
“父皇今日偶染小恙……朝会,就暂停吧……徐阁老,这份请罪表,颇有蹊跷,本王以为恐怕是假的……待三日后查清再说!散朝!”
他感觉事态不妙,急着结束被动局面。
但就在这时,
一个宫人匆匆跑来,进殿跪喊道:
“皇上有旨……”
哗!
嘶!
众臣立刻把头低下来,连看都不敢看景王一眼,众臣皆知,景王最忌讳别人开口称皇上,除了他自己,别人一概不能提皇上二字。可今日,这太监莫非要是找死不成?
景王心头狂怒,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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