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承昭执起杯盏,明月盛在杯中,他轻晃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圈着她,也毫无意义。”
“至少我能给她明媒正娶的身份,你呢?能给她什么?”
被戳到痛处,顾承昭眉头一拧。
“至少,我不会伤她的心。而你,只会令她痛不欲生。”
陆铭远朗声一笑。
“这话,言之过早。”
他直视着顾承昭的眼眸,声色冷冽。
“为了那个位子,兄弟手足亦可残杀,人心易变,焉知你今后不会同她站在对立面,届时,你又如何抉择。”
陆铭远这话说的大逆不道,但他根本不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顾承昭亦厉声反问。
“她心中所求,是贺家的安危。陆家如今做了天子的鹰犬,有朝一日,他要贺家满门的命,你说她,会不会恨你。”
陆铭远被他一怼,哑口无言,他们三人,皆陷在党争的漩涡中,被命运所操控,一旦立场相对,便只能被裹挟着刀剑相向,又何谈谁能护住谁。
一时间,沉默的对峙让空气再次凝结,二人皆不肯拱手相让,也绝对不会退后半步。
顾承昭饮罢最后一杯酒。
“既如此,但凭本事,且看最后鹿死谁手,不过。”
他勾唇一笑,志在必得。
“她,一定是我的。”
言毕,将杯盏用力一搁,起身离去。
陆铭远冷然坐在原地。
顷刻间,那酒盏已然碎成一片齑粉。
他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掌中一紧,杯盏应声而裂,碎片将他的手心划出几道血迹,他竟也浑然不知。
最后,亦转身回房。
寂静的书院里,只剩下夜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