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只觉得清秀的眉眼,今日在艳丽宫妆和华美裙裳的陪衬下,竟显得很是美丽,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看到他呈现在殿中的李渔则更是惊讶,忍不住以手掩唇,受惊问道:“怎么在这里?”
从书院回到皇宫后,她整整睡了一天弥补精神,此时依然有些疲倦,暂时还不知道宫外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也不知道宁缺进了皇宫。
皇帝陛下看着二人,疑惑问道:“汪儿认得他?”
李渔恢复了平静,笑着解释道:“父皇,去年从草原回来即是宁缺一路护送,那时便相识了,昨夜我去书院观看二层楼开启仪式,看的就是他。”
从草原归来的旅途发自金帐部落,路过渭城,杀过北山口,才艰难抵达了长安城,关于女儿曾经遭受过的艰难,皇帝陛下很是清楚,只是他其实不知道在这趟旅途中,有个叫宁缺的边城军卒,曾经救过自己女儿的性命,直至今日。
听李渔用最简短的语言讲述完去年的旅途,皇帝陛下看宁缺的眼神,便与先前又有所不合,不再是纯真的欣赏,而多了几分真挚的喜爱之意。
李渣笑着问道:“父皇今日为什么有兴致见宁缺?想来应该不是二层楼开启的缘故。”
“我曾对提过,御书房里多出一幅妙字。”
皇帝陛下看着女儿,喜悦微笑道:“可知道,原来花开彼岸天这五字,就是宁缺所书。朝野均对的观人之术极为欣赏,然而既识得他,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等本领,看来那些话也做不得真。”
“女儿只是不肯野有遗才,所以才替父皇和朝廷四处觅材,哪有什么真正的眼光。”
李渣在宫女的服侍下轻掀裙摆,缓缓在案旁坐下。她似笑非笑望着对面的宁缺,道:“至于宁缺字写的好我是知道的,却不知道竟是好到这种水平,不过起来这个家伙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等无聊作派。”
语语之间有深意,宁缺不知该如何回答,自然埋头吃菜装作没有听到。既然要扮猪,那么固然要扮一个称职的猪,只是听着皇帝皇后笑语晏晏,看着李渣不时飘来取笑目光,总觉得这御宴怎么竟没有点御宴的庄严模样,更像是普通人家的晚饭?更关键的是,这场御宴之上固然不成能真的呈现年夜葱和烙饼,只是这些看似精致的菜哪怕对猪来也不怎么可口。
筷尖拔弄着清淡寡味的卤汁淋香茹,宁缺在怀疑了一番御厨拿的是不是新东方假证之后,便开始深情怀念临四十七巷老笔斋里的剩菜剩饭,甚至开始怀念那锅放酸了的鸡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