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不然这一家人估计要睡地板呢,尽量在晚上赶到哈林城,找个驿站住下,咱们这么些人,寻常人家可住不下”
“好嘞少爷,我这就去看看”霍言忽然俩了劲,抱着剑跑到了屋子中,陈安邦等人在碳火边坐着,除了李大山在烘干衣服之外,其他人都是在交谈,看了看衣服仍旧沾着皮肤的李大山,这位剑神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似乎是知道江渊等人不会久留,豆蔻少女在桌子上趴着兴致不高,苍灵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杨清照则是熟视无睹的继续翻看手中不知哪里来的小册子,陈安邦坐不住了,起身离开碳火边给霍言让位置,他转头坐到了凳子上,然后学着那豆蔻少女一样,双臂交叠,趴了下去。
“陈安邦这小子,人家爹还在外面的,意图这么明显,不怕挨打不是?”李大山反过身来烘烤自己的衣服,嘴里啰嗦个不停,霍言苦笑上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安邦当然是听见了,不过他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在桌子上趴着假寐,豆蔻少女是不是得抬一下头,看看那个碳火边抱剑男子在干什么,只不过她每次探头去看,都没有见其扭过一次头,反而是对面趴着的那个少年,会假装打哈欠,伸懒腰的偷瞄自己一眼,害的她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屋子中六个人,气氛有趣至极。
江渊在门外与汉子聊了起来,妇人在厨房收拾东西,通过汉子的口中的解释,江渊知道了这家人姓冉,逃难来的,村子里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他们扎根到一起住在这陇上村,有报团取暖的意思,只不过村里的人对邻居对同村人都不是很熟悉,或许是经历过苦难饥荒之后,众人都看的比较开,知道什么关系都靠不住,所以也就懒得打点维持各种关系,江渊听得聚精会神,他是知道饥荒灾年古代百姓不容的,饿食观音土,心善易子而食,这些并不是志怪传闻,而是真实记录,没有经历过,自然不能体会理解其中苦楚,即使江渊知道这些,却也很难想象出来这是个什么场面。
“所以俺们这村子,更像是一群不认识的人临时住在了一起,大家见面了可能会打个招呼问候两句,可也就这样了,俺们周边这户,做了三年多邻居了,他和俺都不知道对方姓啥叫啥,其实名字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有没有都一样,能记住俺们名字都死了,啥都没剩下,也就是我们这些运气稍微好一些,活了下来,但活着苦啊,之前是,现在也是”
汉子吧嗒吧嗒说了不少,然后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当年的自己感慨,江渊并未体验过要饿死的感觉,也从未诞生过异常强烈的求生欲望,这些情绪很难被人为控制,不在特定的情形之下,根本体会不到,汉子只是片刻,便缓了过来,然后对着江渊又道:“现在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吃饱饭了,也能穿的起衣服,这就够了,老了不生病,不给孩子加重负担,这一辈子也算是活得值了,江公子,你是个大好人呐,周边百姓只要是我林某见过的,没一个不说您好的,能当将军,还能治国,您是不知道,百姓们都是怎么夸您的!”
汉子说到自己了解的方面,滔滔不绝,江渊哈哈一笑而后道:“怎么夸,是虎父无犬子,还是名门之后?”
江渊看到妇人将鸡血端到了厨房,汉子摇头:‘都不是’
“哦,那是什么?”江渊的笑脸忽然消失不见,汉子兴致忽然低了很多但仍旧给江渊解释道:“他们都夸江公子您是神仙下凡,上马平天下,下马治家国!倒是也有一两个人说虎父无犬子的,但都是些老人了”
江渊呵呵一笑,没有作答,这种褒奖并未让他有太大的喜悦之感,他的父亲应该比他名声要大的,毕竟这南清的天下,南清的安稳,他爹功不可没。
两年时间并不算长,可却足以让滚滚前进的历史长河淘下黄金,重开新河,他爹的功绩依旧在,只不过没人记得神威将军的名字了,人走茶凉这种事儿,最是不稀罕。
两人回到屋子内,江渊走到了李大山旁边,后者站起身来,江渊的意思不言而喻,众人也都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霍言慌的跳出门去说去牵马,江渊还没说话,人就冲进了小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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