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锅,小爷我带回去吃。”徐鹏举嘴仍没停。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我这辈子也就剩这么个雅好了,谁拦我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徐鹏举嘴巴张合着,眼里却有一种看不到未来的迷惘。
前世死后运气好,随机分配时投了个好胎,生下来不差钱不缺衣少食,爵位也四平八稳地等了他一百多年,就等他继承,如果没有造反当皇帝的心思,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爵位也到头了,秦堪有时候设身处地帮徐鹏举想想,真觉得这辈子实在没什么挑战,这样的ri子真是……很幸福啊。
连吞几个茶叶蛋后,吃货如小公爷者也不敢再多吃了,怕被噎死。
灌了几口茶水,徐鹏举打了个饱嗝儿,慢悠悠地道:“这几天京师不太平,你不会没感觉到?前几ri金殿朝会,给事中王僚将矛头直指你,虽然被你赖过去了,但这事没有结束,估摸他们还有新招数……”
秦堪苦笑道:“连你这种人都瞧出端倪,看来我这次真是钢刀加颈了……”
徐鹏举不满道:“什么叫连我这种人?是个瞎子都瞧出不对劲了,那帮文官是什么货sè你难道不知?这件事既然开了头,不把你弄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堪叹道:“我就这么讨人厌吗?入朝这几年,我自问也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一没抢过文官的妻妾,二没刨过他们的祖坟……”
顿了顿,秦堪语气忽然变得迟疑:“刨没刨祖坟这事可待商榷……好,就算我刨了他们的祖坟,可是除此之外我哪里做过得罪他们的事?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徐鹏举吃惊地瞪大了眼:“连人家的祖坟都刨了,你还有脸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我刨祖坟之前通常是讲道理的……”秦堪振振有词,貌似君子。
徐鹏举叹道:“知道我今ri登你家门为了什么吗?”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特意为吃茶叶蛋而来……”
“你这张嘴简直活活会把人气死……这事很严重,你莫掉以轻心,文官们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咱们无非从海运的巨利里小小分一杯羹而已,大明海疆那么大,银子是赚不完的,以前咱们勋贵谁家没有跟商贾合伙干过这种买卖?真想不通这次他们为何非要大动干戈。”
秦堪叹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文官们在意的不仅仅是咱们从海运赚银子,他们想得更远,其一,这次由我出头联合京师和南京各家勋贵,参与咱们这桩买卖的勋贵大小共计数十家,以前你们勋贵私下里也干,但都是各自为政闷声发财,如今这股力量被我拧合在一起,你知道数十上百家勋贵的能量有多大吗?足以对文官集团形成威胁了,如今朝堂正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格局,文官们怎愿见到另一股势力平空拔地而起,与他们分庭抗礼甚至取而代之?”
徐鹏举吃惊道:“他们竟想得这般深远?”
“都是朝堂上打滚半辈子的人jing,眼皮子浅的早被大浪淘沙淘干净了,走一步看百步的眼光谁没有?大臣们不论私下有没有参与海运,皆将矛头对准我,究其原因,就是怕勋贵们拧成一根绳的这股力量。”
秦堪冷笑数声,接着道:“其二,文官不准咱们勋贵造船出海,表面上看是不愿自己的私利被分润,实则这次咱们大明大亮造船募兵列炮,他们早已看穿了我的想法,出海牟利是假,开海禁才是真,若我大明果真开了海禁,届时人人皆可造船出海与藩国贸易,那时文官和士大夫的优势何存,一群只知以权谋私的囊虫,他们有什么本事与天下商贾相争?”
徐鹏举若有所思:“所以这次文官对你大动干戈,直yu将你除之而后快,就是为了将对他们不利的苗头抢先掐死,继续维系文官士大夫的百年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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