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派,这等雄才实令人佩服。”
“相较之下,学生中进士最晚,论事功又居末第,旁人提及五子中学生之名只为凑数。”
“那你是如何看的?”方从哲问道。
张汝霖道:“学生以前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现在惭愧之余,当力争上游,纵使事功不及,但在为国为民上却绝不甘于人后。”
“好。”方从哲,李廷机都是称许点头。
当下众人叙茶,正当张汝霖以为谈话就要结束时,突然方从哲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肃之这一次进京可有给乡里带信否?”
张汝霖神色一凛,然后垂头谨慎道:“老泰山确有几封信,让小侄转交几位官场上的故交。”
众所周知朱赓与沈一贯交情很好,但林延潮与沈一贯却……而张汝霖来京身上必然带着朱赓给沈一贯的信。
方从哲忽道:“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于庙堂之上,却便便言,何也”
此话的意思是孔子在乡里时很少说话,但在庙堂上却畅所欲言。方从哲的言下之意就很显然了。
过了片刻,张汝霖额上汗水滴落,他道:“学生不明白方世叔之意。”
方从哲哈哈一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说完方从哲起身作别。
张汝霖连忙起身相送。待方从哲走远后,他向一旁的李廷机道:“恩师,是不是学生方才做错了?”
李廷机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巾帕递给满头是汗的张汝霖,然后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过之有?”
张汝霖道:“学生也是如此想的,但如今林相门下,在庙堂上除了孙稚绳,就属方世叔,学生怕得罪他以后难容……”
李廷机笑道:“无妨,你毕竟是我的门生嘛,但你要清楚以后林相与沈相迟早是要有一争。”
“能不争吗?”张汝霖为难道。
李廷机哈哈笑道:“若不争,也不是官场了。是了,新民报上林相的文章看了吗?这些话你每一字都要于心底揣摩,此关乎将来朝政之走向!”
“学生看了,但不得门径而入,反而学生不明白,林相入阁负天下之望,正当励精图治,大有作为之时,为何却着手些不起眼之事。”
李廷机看了张汝霖一眼抚须笑道:“微风吹幽松,近听声愈好。你能治理好一个县,但却不一定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国家之大,种种干系盘根错节,你要站得位置不同,所看所闻也是不同。你记住,今后三年之后不好说,但五年后朝政走向定在林相的方寸之间!”
张汝霖躬身道:“学生谨记恩师之言。”
李廷机又叹道:“可是林相如今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此刻京中另一座宅中。
现任京师教谕,同为林学五子之一的袁宏道,也在反复读着新民报。
袁宏道用功有所不同,理学之中有一等熟读精思的读书方法,向为读书人所推崇。
这熟读精思就是‘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
袁宏道就是用如此读经之法来读林延潮施政之言,初时不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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