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欲横流,权谋横行,再使百姓弃智绝欲,再归于无知无欲已不可行,故而要治民者,先立以仁义之说,再以法制之!”
天子听了林延潮之言眉心一抖。
王锡爵道:“老臣当国之初,一心想重归于高祖,成祖时政治清明的气象,但至今日才明白一时当有一时法,再归于高祖,成祖时气象已不可得,至于将来施政如何走老臣不知如何主张,与其尸位素餐,倒不如留待后人。”
“至于老臣所举的沈一贯,罗万化二人,皆一世之才,但论及匡扶社稷二人力有未逮,至于抚世之才不是没有,就看陛下想不想用就是。”
说完王锡爵起身道:“陛下,自古以来君臣相遇相成,始终完美如臣乎,谁乎?一出再出,千负万负,又博异常之宠以去如臣者,又谁乎?陛下再生之恩,老臣万死难以报答,今日以肺腑之言道之,还请陛下裁量,老臣先行告退!”
说完王锡爵起身离去。
天子看着王锡爵离去,默然不语。
而在宫外还有另一人目视着王锡爵,此人正是田义。
田义目送王锡爵,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这时候一名小太监走到田义身旁对他耳语了几句。
“是沈一贯,罗万化?还有第三人?”
小太监低头称是。
田义点了点头,然后冷笑一声。
石府。
石星正与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以及数名官员正在饮酒。
这位老者不是旁人正是沈惟敬。
“这援朝平倭的大功,全仰仗沈先生,石某这杯酒先敬沈先生!”
沈惟敬闻言抚了抚三尺长须笑着道:“岂敢,岂敢,倭寇鼠辈,惧皇上天威,摄本兵威名早有怯意,老夫过去不过一席话即束手而降!”
石星闻言大笑,当即与沈惟敬对饮一杯。
暖酒下肚,沈惟敬脸色更是有几分红晕大呼:“满上,满上!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石星大笑,一旁一名户部郎中给沈惟敬斟酒,阿谀之色十分明显。
沈惟敬继续大吹牛皮,比如倭酋丰臣秀吉,小西行长见了他先是如何如何之傲慢,如何如何之无礼,但只闻他沈惟敬一句话下,在场倭酋无不色变,无不动容,无不颤栗。
总而言之,沈惟敬他老人家是游刃有余,视百万大军如无物。
沈惟敬酒喝得有些高,后来越吹越不像话,除了石星认真倾听外,一旁官员都有些听不下去,但即便如此还是要恭维几句‘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不过如是’,‘班超,王玄策不如沈公矣!’
沈惟敬听了更是高兴,不久醉倒在酒桌上。
却听他模模糊糊道了一句:“其实沈某哪里有什么功劳,全仰仗林经略只故!”
众官员一听色变,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石星与林延潮不对付,是众所周知啊!
大家看石星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连忙道:“沈游击醉了,醉了,快扶他下去休息!”
当即数人将沈惟敬退下回房歇息。搀扶下沈惟敬掩面,眼中左右看了一眼,哪里是有醉意的样子。
而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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