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居正在经筵前定下,细柳营与三年不言的大题目给皇帝,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但沈一贯却道出了与题目截然相反的意思,其中动机……
但王锡爵道:“陛下慧眼如炬,识人的眼光定是比老臣强多了。这沈一贯乃布衣沈明臣之侄,可谓家学渊源,平日擅治老庄,学问嘛,主张以老佐孔。”
天子笑了笑,他对以老佐孔并不以为然,他最在意是对方当初在经筵上的表态。
在‘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与让天子‘躬亲听览’的之间,他当然有了倾向。
天子于是道:“这沈一贯确堪为阁臣之选,先生真是举荐得人。”
王锡爵道:“陛下,古往今来治老庄者,有人得之‘理身之道’,或‘理国之道’,或‘事理因果之道’,‘重玄之道’,‘虚极无为理家理国之道’。”
“这于虚极无为理身理国之道,未免持身有余,于谋国难成。”
主张天子躬亲的就谋国难成?
天子笑了笑道:“先生另一位阁臣打算推举何人?可要再思量一二?”
王锡爵道:“这位不用思量,老臣推举见任礼部尚书罗万化。”
提及罗万化,王锡爵没说半字推荐之词。但天子明白没有说,才代表说了很多。
罗万化是王锡爵铁杆盟友,之前王锡爵就打算推罗万化取代林延潮为礼部尚书,结果弄出了焚诏打脸之事,然后王锡爵又打算用罗万化为吏部尚书,结果遭到顾宪成的打脸。
吏部用一句‘翰林为宰冢善擅权,高拱故事’来怼之。最后陈有年为吏部尚书。
这一次王锡爵又推罗万化入阁?吏部那边?
天子欲问又止点点头道:“朕知道了。”
但见王锡爵道:“阁臣增补必经廷推,若廷推上有这二臣的名字,臣推举陛下用之。若有不然……”
“怎么先生还有第三位人选吗?”天子问道。
但见王锡爵缓缓道:“启禀陛下,老臣自任首揆以来,至今日一年另六个月,老臣屡次上疏恳请陛下缩减宫中用度,如罢江南织造,停江西陶器,减云南贡金,出内帑振河南饥,陛下闻之并无半点相责,此老臣之恩典。”
天子听了有些不自然,他当然没有半点相责,王锡爵的上疏他都没有同意就是。
“老臣以为治国当以王道,无偏无党,无反无侧,以会天下于有极,然而无偏无党,百官以为不亲,无反无侧,百官以为谀上,譬如各省亏空,下面官员只知向请求朝廷减免钱粮,然不知汰苛吏,清弊法,裁冗费,视朝廷令旨于虚文,朝廷减免款项尽被上下中饱私囊……老臣这才明白治吏立法在于善政之先!”
天子闻言面色铁青,最终露出无奈之色:“这些都是朝廷的积弊,非一朝一夕可以改之,先生不必过于责备。”
王锡爵道:“老臣当政也常思何为无为?譬如一事一物不动时,你不去动他,是无为。一事一物动时,你不去让其不动,也是无为。盖无为并非无所为,而是在于运而不积。”
“老臣读庄子马蹄一篇,以伯乐善治马,陶匠善治埴木为过,故老臣主张上无为,而下有为。以为施政以放任自然为善治,以揉曲为直,矫正自然为不善治。”
“但老臣读林延潮之书,却见林延潮云,三代之时人无知无欲,故而易治,故老子云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但后来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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