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屏风外摆着一张圆桌,三个老郎中正在小声地商讨着方子,见秦牧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秦牧心存愧意,不知如何面对杨芷与杨陈氏,他向杨陈氏无言一揖,杨陈氏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仿佛当他是空气,他便走到桌边问那三个郎中:“知府大人的伤势有何变化?”
“回大人,知府大人胸前的伤口已在慢慢愈合,但高烧一直没退,呼吸急促,依小人等判断,大概是肺部有轻微的损伤,瘀血未散所至,我三人正在探讨换个方子,若是能散去瘀血,知府大人即可望好转。”
“那若是散不去呢?”
“这..........”
“赶紧开方子,若是能治不好知府大人,本官拿你们是问。”
杨芷微微抬了一下那沉重的眼皮,望向秦牧的目光了无生气,秦牧走到床边,摸了摸杨廷麟的额头,感觉非常烫手,对杨芷的愧意又浓了几分,他虽然无意伤害杨廷麟,但杨廷麟伤在自己刀下总是事实。
“芷儿,你别这样,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岳父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和岳母大人还是先回房歇歇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杨芷仿佛没听到他说些什么,没有一丝反应,瞧她惨白的脸se,再这么下去,恐怕杨廷麟还没事,她便先倒下了。
秦牧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将她抱起,打算强行送她回房休息,意外的是,这回杨芷并没有挣扎,或许是虚弱得无力挣扎了,一任秦牧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门,秦牧就对跟在身后的莫莫和若若吩咐道:“快去拿些粥来,快。”
杨芷刚刚躺到**,又挣扎着坐起来,拉着秦牧一只手似乎有话要说。
秦牧拂了拂她额前散乱的发丝,柔声说道:“芷儿快躺下,先歇一会儿,等莫莫他们取粥来你喝下后,有什么话再说好吗?”
杨芷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夫君,妾身要问你一件事,你能坦言相告吗?”
“问吧,咱们是夫妻了,自当坦诚相待,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想知道,为夫都会如实告诉你。”
“夫君,你..........你是否有意造大明的反?”即便已经虚弱不堪,问出这个问题后,杨芷望着他的眼神仍禁不住流露出紧张的神se。
秦牧没想到她竟会问出这样的话,正承受着沉重压力的他不由得轻轻一叹道:“芷儿.........”
“夫君,请你告诉妾身,你没有反明之心是吗?”杨芷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芷儿,你听我说,为夫敢对天发誓,之前确实没有反明之意,但是..........”
“但........但是什么?”
“但是岳父大人这次..............为夫现在已经被推到了悬崖边上,没了退路..........”
“不要啊夫君,你若是反了,爹爹一世清名就毁了,纵然这次能把他救醒过来,他也无颜再活下去了,到时妾身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夫君,妾身求你了,莫反好吗?”
杨芷说完,眼泪已滴落如珠,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自己父亲重伤在自己丈夫刀下,她心中所受的煎熬可想而知,此刻她身体轻轻颤抖着,如同冰天雪地里的麋鹿;
秦牧看得心痛,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粉背说道:“芷儿,有些事你不明白,为夫一时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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