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要想办法填饱肚子的意思,想来今日又要去那五龙山顶的峭壁之中摘野果充饥了。
忽见一队甲胄鲜明,刀杖齐全的皇家羽林军向山门缓缓而来,了空连忙躲到惠恭身后,暗道一声苦也,自己这张开了光的破嘴,说斋饭,斋饭没来,说官兵,官兵就到了,莫不是今日就要被抓了去了?!
惠恭却依然是那副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做派,了空啊了空,你怕是饿昏了头,哪有官兵抓人是如此悠哉悠哉?!想来今日去吃一顿御膳,也是无妨。
山前下马,远远地就看见立于山门之上的惠恭大师,这个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内侍省三品大太监王公长顿时后背发凉,传旨这事本是一件美差,遇到恩旨,少不得受些主人家的孝敬,遇到严旨,也少不得抖一抖威风,可如今给眼前这位传旨,能活着回去交差那就是天大的福报了。就在前几日,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位慈眉善目的白眉老僧杀人的手段。
“圣旨到,佛国寺方丈惠恭接旨”王公长走到惠恭面前,却见惠恭和旁边的小和尚齐齐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没有一点要下跪行礼的意思,这位平时飞扬跋扈惯了的大太监只好尴尬地轻咳一声,打开黄绸圣旨,细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大宝,素闻佛国寺方丈大师惠恭,乃密宗祖师,深通佛法,故召慧恭进宫讲佛,旨到即行,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完毕,王公长一躬身,将圣旨双手奉于慧恭,低声地说道:“大师,皇上虽刚登基,对大师却是仰慕已久,此次特遣老奴前来恭请大师入宫,不知大师是奉召还是不奉召啊?”
惠恭呵呵一乐:“公公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老衲岂敢不奉召?!公公前面带路就是!”
“哎哟,大师果真是一代高僧,通情达理啊!车架已然准备齐全,大师请”王公长嘴上奉承着,心里却是如释重负,别说是不奉召了,连皇帝都敢杀,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老和尚不敢的。
永安城,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禁苑、坊市组成,城内人口百万、百业兴旺、宫殿参差毗邻,全城以南北方向的朱雀大街作为中轴线,纵横交错的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东、西两市,东西两侧整齐排列着数目与面积相等的坊市,街衢与坊里整齐地并排在一起,东西向与南北向大街成网格状交叉,将外郭城进行网格式分区,每个网格就是一个坊里,共计一百单八坊里。所谓“永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可见永安城作为王朝京都皇城的繁华。
虽才相隔数天,可坐在王朝九龙宝座上的却已是另有其人,惠恭此次入永安的心境和上一次亦是截然不同,上一次他是来送东西,这一次,他却是来取东西的。
由一队羽林护卫的车驾仪仗从明德门入永安,由安上门入皇城,再由长乐门入宫城,直至麟德殿,一路上,永安城的繁华、皇城的巍峨以及禁宫的庄严,使自小在山中寺庙中长大的了空眼花缭乱,凡尘俗世中的极致,不过如此吧。
麟德殿由前殿、中殿、后殿三部分组成,“瑞烟深处开三殿,春雨微时引百官”,麟德殿作为永安城大明宫的国宴厅,东临太液池、西近西宫墙,高祖皇帝曾在此处宴请开国元勋三千五百人,至今,王朝的官员们都以能出席麟德殿宴会为荣。
今日,这偌大的麟德殿却毫无歌舞升平之景象,殿外,两万羽林军将麟德殿围地水泄不通,一副如临大敌之象,中殿之中,新君李怡巍然高坐于九龙椅,旁边站着新任羽林军左军中尉,宦官马元贽。殿内所有的摆设已提前被宫人们清空,只剩下一桌素宴摆于中间。
惠恭牵着了空走到御前,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法号:“阿弥陀佛,老衲惠恭携弟子了空,参见皇上!”。了空第一次面圣,哪里懂得什么礼数规矩,且师父也未曾嘱咐自己要行什么礼数,只得依样画葫芦,双手合十参见,眼睛却早已盯在那一桌素宴之上,一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李怡此时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师徒二人,他本想好好端详这惠恭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视这重兵守卫的禁宫如无物,还取了自己那废物侄儿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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