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柳侧妃才回过神。
她目光狠戾，面色阴沉，狠狠地剜了成王妃一眼。
但下一刻，那些狠戾又被脆弱所取代。
“母妃……姐姐是妻，我是妾，她打我……我只能受着，您也别因此同姐姐置气。”柳侧妃强忍着泪水，轻声安抚着气鼓鼓的老王妃。
老王妃轻抚柳侧妃的手顿了顿，随后便恨铁不成钢地横了柳侧妃一眼。
“你个傻丫头！怎么还是如此善良？她都当着众人的面打你了，你还帮她说话！”
“母妃……”柳侧妃拧眉，娇声唤了一句。
老王妃的怒火已然冲到了脑门，她温柔地将柳侧妃推开，随后便又给了成王妃一巴掌。
成王妃嘲弄地笑了笑，反手就又打了柳侧妃一巴掌。
“你疯了！”老王妃惊呼。
成王妃勾唇冷笑，拿起帕子擦着手，漫不经心道：“兴许吧。”
她现在不疯，日后也会被这老糊涂蛋逼疯。
与其让老王妃继续毫无原则地纵着柳侧妃姑侄在府中胡作非为毁坏成王府的声誉，还不如她直接发疯，让其有所顾忌。
老王妃从未见过这样行事狠绝的成王妃。
她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无法接受。
这慕容盈不是素来温文尔雅吗？
便是不满她偏心阿絮，也只是在言语上忤逆，还从未动手打过人。
怎的今日竟是接连打阿絮？
她尚未想明白，成王妃冰冷、透着些许杀意的声音便又在耳边响起。
“从今日开始，您如何对我，我便加倍还到柳妹妹身上！”
“婆母教训儿媳天经地义，那正室教训妾室亦是如此！”
夏国注重孝道，也重礼法。
妻妾有别。
哪怕是最受宠的贵妃亦不可当众忤逆皇后，一句“妻妾有别”便是贵妃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老王妃浑身颤栗，瞪圆了眼。
许久，她才含泪指责：“你……你这些年果然是装出来的！你……你压根就不是温柔娴雅的性子！”
她看得出来，她这儿媳也是个狠角色。
成王妃懒得再同老王妃纠缠，她对着柳侧妃说：“柳妹妹若再想像从前那般在府中随心所欲，怕是不能够了。”
从今日开始，她要慢慢收拢权利。
这成王府再由着柳侧妃霍霍下去，只怕是府中为婚嫁的孩子都将婚事艰难。
说完，她便对呆若木鸡的林薇说：“随本王妃走！”
林薇浑身一震。
走？
她要是现在同成王妃离开，怕是会让老王妃和柳侧妃给她狠狠地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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