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第二阶段,两人聊上了“水天花月”。
文强说,“水天花月”项目原来有个指挥部,指挥长由原任县高官担任,县长兼了另几个项目的指挥长。下面有四个副指挥长。一个兼任的副县长,调到外地了。两个副指挥长,一个从人大副主任调整到县政协任副主席,另一个县*****,因为年龄问题,离岗待退。还有个副指挥长,就是文强自己。
向书河说,这些情况他已找县委办问过了。现在想听听深入一点的。
这印证了文强的预感:今天的谈话重点是“水天花月”。幸好前些日子,他同向书河见过面后,就已着手打了提前量。书记召他来之前,他还特意做了功课,梳理了几条。不过,他也算老官场了。什么叫韬光养晦,什么叫一腔热血,什么又叫忠心耿耿?他不能一下把这些,都兜给向书河。那是他的底牌。
“‘水天花月’是屏羌最大的亮点,放在三江市也排得上号。当初上这个项目,从市上到县里,狠扯了一阵人来疯。”
“我明白。重要性就不说了。直接点,对于县里的新班子,或者对于我来说,这个项目,你如何看?”
文强一看书记的态度不像装的,也没了戒备,就放开了:“你可能都知道了,因为太超前,前任书记力排众议,搞霸王硬上弓,上上下下有争议。”
“此话咋讲?”
书记这话会不会是明知故问?文强有些纳闷。
“‘水天花月’牌,老书记也晓得不好打。这牌也只是发出去了,还没开始翻牌。他自己也底气不足,压不住,被调整了。”
“你的意思前任书记把一手好牌给打烂了?”
“责任也不全在他。拿了好牌,也得看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嘛,就是运气。地利嘛,看是否顺风顺水。关键看人和。团队很重要。若碰上猪队友,自己不就成了猪队长?”文强说完这话,看向书河脸露赧色,赶紧补道,“书记莫误会,屏羌没这样的队友,上上下下对前任书记是支持的,市上也力挺。”
“那‘水天花月’咋烂了?”
“天时与地利。”
“你的意思是运气不好?”
“上天对人公不公平,个人自有发言权。旁观者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道理。我来之前,市里找我谈话,正如你所言对前任的确是充分肯定的。”
“那书记还想听啥?”
“你不是说了知无不言么?你有啥想法,尽可以说来听听。”
文强就从三个方面分析了“水天花月”烂尾的问题。
一,政策风险。项目用地计划,因为与县里原来获批的土地大纲有出入,需要上级国土资源部门重新审批,获批有政策难度。
二,融资难度。一个典型的地产项目,一次性投入这么大,无论是投资商,还是政府,都面临天文数字的融资。
三,稳定问题。拆迁,开发商跑路,等等。
向书河也谈了几点。土地计划,虽然不能掌控,但也不是说没希望。可以再做工作。比如编制个土地整理,向国土资源部门汇报争取,可对冲超出的用地计划。第二个问题,不是已经招了商吗?找老板谈谈,推进就是了。融资的主体,是开发商自己。政府只是协调。至于稳定,更不是问题,县委有的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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