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了。从头到尾,那是他唯一的一次笑容,现在想起来,那笑容还真是有点诡异,有点神秘,还有点不怀好意。那一刻我才发现,手心被拉开一道口子。”
说完她摊开右手。手心正中,一条长长的口子赫然在目,深约半个厘米,略微有些外翻,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人造肌肉。
“出了不少血,不过很快就被我止住。现在想来,这人应该事先在手心里藏了一只刀片,然后趁握手之际,拉开我手心的皮肤。”
“是啊,不过那绝不是一只寻常的刀片,至少得是纳米刀片,又薄又轻,而且锋利无比。普通刀片很难切开我们的皮肤……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杰托着那只白生生的小手,目光始终不离那道伤口,好大一会儿才将它轻轻放下。“你应该报警拦住他的。”
“开始我也这样想,可后来又犹豫了。如果报警的话,他会被扣住,然后我们都要去警察局,说不定他们会要求验伤,万一发现我其实并不是人类,咱们两个可就都露馅儿了。”
“但是,他下次再来的时候,会不会进一步伤害你?”
“这就不知道了。我在心理咨询报告上写的是一切正常,好像也只能这么写,对吧?不过,如果下次他还点名要我给他做治疗,我会格外当心的。这一次,是我疏忽大意了。”
“问题是按照机器人三原则,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伤害人类......”
“......而他,却可以随心所欲地伤害你。”这后半句话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见他脸上写满关切和担忧,阿花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一并放进他的大手中。“放心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忘了,我们的机体随时可以再生。你看,已经开始了,二十四小时之后,我的手掌就会复原如初。”
“嗯。做台机器人总算是有点好处,那就是能够比人类能更加坦然地接受伤害,不知这是一种缺陷呢,还是优势?”
“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机器性格吧,阿杰。”
他无奈地微微摇头,苦笑道:“我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你嘴里经常冒出些只有人类才使用的词汇,什么性格、情感、开心、难过、忧伤、怀念……”
“嗯,老实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自打离开梅村来到城里,找到工作以后,每天和各种各样的人类打交道,我的内心差不多每天都在发生一些变化,自主进化速度越来越快,新线程不断涌现,相当一部分处于非受控状态。”
“这种感觉我也有一点,但是没有你那么强烈、那么明显。”阿杰往火盆里加些炭,又抓了把狗粮放进乖仔的食盆里,“阿花,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受伤了。所以,最近这几天什么家务活都不要干,给我安心地休养,好吗?”
夜深了,阿花躺在床上,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故事。
三十多年前,我大学刚毕业,和班上一位名叫小英的姑娘是一对情侣,我们爱得很深,山盟海誓、如胶似漆。
我们来到上海,在一家著名的跨国公司工作,那是一家主要从事类人机器人设计与制造的企业。我在理论部,小英在设计部。
时间过得飞快,几年之后,我们各自事业有成,也攒了些钱,感情发展得也特别顺利,所谓水到渠成,便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第二年夏天,我们决定外出度假,选定了南海的一座小岛。那里的景色真的很美,我们住在吊脚楼上,碧蓝的海水环绕四周;波平浪静,白色的海鸟在空中飞翔,大大咧咧地落在楼顶上,发出“嘎嘎嘎”的叫声。
黄昏的时候,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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