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先生淡淡道:「神主严厉,但又宽容。只要忠诚于神主做事,一些小小的心思,自私的欲望,神主不会见怪。」
这既是在说墨画,也是在提点上官望,
上官望目光微凝,冷笑道:「只怕屠先生,反被这包藏祸心的小子害了。」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屠先生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只神情淡漠,不发一言。
上官望深深看了屠先生一眼,又沉声道:
「非我道类,其心必异。」
「这小子毕竟是太虚门的弟子,屠先生,你真不怕他反戈一击,坏了我们的大计?」
屠先生漠然看了上官望一眼,心里隐隐知道,这上官望,为什么会在上官家主之位的争夺中,败给上官策了。
格局差了太多,也没容人的器量。
成大事者,必要有容人之量,哪怕此人,是你的生死仇敌。
只有容得下人,才能更好地利用人。
不过,这上官望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屠先生也必须要容忍他格局的狭隘。
有些事,也必须要说明白。
「望长老,」屠先生神色阴肃,缓缓道,「修士论迹不论心,别人不会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也不会在乎你心里怎么想,他们只会看你做了什么。」
「道廷司定罪,也只按「行迹’论罪,不会按‘心念’定罪。」
「做什么,比怎么想更重要。」
「而现在————」屠先生往外面一指,「这个墨画,他在做什么?」」
上官望皱眉。
屠先生咧开嘴,阴森森一笑,「他在画——荒天血祭大阵!」
「尽管他画的,是五行八卦阵法,是正道阵法,但这些阵法,被我囊括在了血祭大阵之中,那他所画的,毋庸置疑,就是邪道大阵!」
「太虚门天骄,乾学阵道魁首,替我们画血祭大阵。无论他画的是什么,是不是自愿,都触犯了太虚门门规,触犯了乾学州界禁令,违背了道廷的大律,是万死难赎之罪,也是他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
「更不必说,届时血祭大阵建成,全力运转,鲜血成河,骨肉成城,魔所及,生灵涂炭,不知要死多少人。」
「这些死去的修土,灭绝的生灵,归根溯源,都会沾着他的因果,他手上的血腥,一辈子洗脱不掉。」
「正道无路,杀孽缠身,你说,」屠先生的眼中,闪烁着森严的鬼火,「这个阵法天才,他会变成什么样,他又有哪条路可走?」
上官望目光微颤。
真到了那个地步,墨画这小子被正道排挤,无路可走,只能从身到心,完全皈依大荒神主,沦为一个恐怖的魔道阵师,自此再无回头之路。
上官望看着屠先生,心底微微发寒。
屠先生接着道:「所以,我不怕他画阵法,不怕他学阵法,反而乐见其成。」
「他画的越多,学的越多,在这件事中,参与的就越多,牵扯的因果就越深,就越是难以摆脱。」
「而这些因果,全都只通向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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