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物税比如粮食、稻米、茶叶等等,至于银钱税,则主要是白银和铜钱。”
李九道不明所以:“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有很大的问题。”
韩悝解释道:“税收,从来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收入。但是,每一年国库中收到的是多少?老百姓应该缴纳的是多少?各地官员收到了多少?这些,到底应该谁说了算呢?”
“这……”
李九道被问的哑口无言,尴尬道:“秦法不是早就明文规定了吗?只需要按照正常的缴纳就行啊。”
韩悝摇摇头,道:“大人这样说,也不能说错,但是,却不是全部。”
“那全部是什么?”李九道翻了个白眼。
关于税收,确实是不懂啊。
好在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老师教育了——不耻下问。
韩悝不厌其烦,耐心的解释着。
“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的门道多了。”
“首先,老百姓手里的白银、铜钱的成色各有不同,而官府收到老百姓的税银后,需要熔炼成官银,这其中,肯定有损耗,而各地的官府,大多都会收取这些损耗,且各有不同。至于实物税收,更是如此,从各地运输到咸阳,损耗更大,所以,各地官府收取的税也不尽相同。”
听闻此言,李九道当即坐不住了:“那岂不是说各地官府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正是。”
“这还是其一。”
韩悝点头道:“隐藏在其中的,便是其二。各地州郡县的父母官从所任职的地方到咸阳的距离不尽相同。但是,若他们收到的税收的钱粮数据和户部的数据对不上,他们就得回到原地,重新写好文书,盖印,再送到咸阳,如此一来,少则半月,比如新郑,汉中等地,多则两三月,比如岭南、幽州等地。”
“所以呢?”
尽管韩悝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李九道还是没有明白韩悝的意思。
韩悝叹气道:“所以,这些官员会先盖好印章,等户部的钱粮数据下来后,他们只需要填一下就可以了。”
“岂有此理!”
李九道当即怒了。
这一下,他终于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所在了。
按理来说,户部就好像总公司,州郡县就好像子公司和分公司。
正常的逻辑应该是子公司、分公司汇报业绩,然后总公司编制总的财务报表和业绩报表。
但是现如今,却反了。
总公司先给报表,分公司和子公司填一下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子公司和分公司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反正不需要操心太多,到年底汇总的时候,不是有总公司兜底吗?
“这是欺君之罪。”
“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这是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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