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季沣穿了件便服,在楼牧的搀扶下就来到前厅,却见厅堂中,一男子身着低调的灰布绣服,正背对门口,正刻意挺直腰板,聚精细看那副挂在堂中的红雪山水图。
若不知情的人看上去,完全是一介风雅书生的模样。
季沣一声冷笑,万福年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再刻意挺直腰板故作风雅,那分猥琐老态是遮不住的……
万福年听到动静回头,刚刚挺直的腰板立即哈下来,陪笑迎出来:“季国主啊,小臣特地来给您赔不是来啦……”看着季沣艰难挪进屋来,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啊哟,怎得还受伤了?”
季沣静静看着他,那张喜怒转换自如的脸此刻皱成一朵了菊花,额上的一片殷红擦痕,更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笑里藏刀……
“万首监前来所为何事?”季沣坐下来,开门见山道。
万福年对他的冷漠视而不见,看了看左右:“来自然是有事要和季国主商量的……”
季沣想了想,着令楼牧等退下。
“说吧……”
“……嘿嘿,季国主怎么对小臣这般冷淡,想必是有些误会……”万福年自顾自坐下来:“昨日的事,实在是太后生了气,我等劝说不过……”
“昨日什么事?太后因何生气!”季沣喝了一口茶,幽幽道。
“……左不过,就是季国主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罢了,您何必明知故问呢……”
“本国主去了哪里?又见了何人!”季沣心中升起一股久藏的怒意,突然提高了声音:“素闻万首监的掌鹿监本事了得,难不成还给我找出个结党某逆之罪来!”
万福年脸上挂着的笑容终于僵起,但仅片刻,神色又恢复如常:“国主不必动怒,小臣没这个意思,不就是散丞相嘛……说实话,散丞相之事,我也是尽可能地在太后跟前周旋,但散丞相非但不领情,还誓要与我作对到底,不瞒国主说,散丞相一生树敌太多,如不是小臣暗中帮衬护着,只怕那散府早成阴宅了……”
“好大的口气!”季沣拍桌而起,怒指万福年:“你还想赶尽杀绝!”
“别别!季国主别动怒……”万福年忙起身安抚:“小臣今日亲自上门,就是来请季国主劝劝散丞相,叫他向太后服个软,认个错,太后气一消,说不定他就能官复原职了……毕竟,大昌离不开他啊……”
季沣狐疑地看着他。
“天地良心,小臣句句发自肺腑!”万福年忙指天发誓。
“你会这么好心?”季沣缓缓坐下:“说吧,打的什么主意?”
万福年观察着他的神色嘿嘿一笑,蹲下来替季沣捏着腿:“怎么能对季国主打什么主意呢?只是……昨晚见初阳公主谈吐风姿不凡,心仰慕之……”
季沣闻此脸上青筋佟地暴起。
万福年未察觉,接着道:“国主知道,像小臣这样的人,上不得台面,还望国主开恩,准许公主到敝府教习小臣礼仪纲……啊!”
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叫万福年已飞出数丈,结结实实砸在墙角柱子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阉狗!你打的什么主意!”季沣此刻已顾不上浑身酸痛,紧追着满面是血的万福年就要再打。
他一生三子一女,三子均由宠妃梅妃所生,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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