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饯子山!”虽然微酣,但语速缓而不急:
“交州赖恭来信,称为吴巨所辱,子山主动请缨,愿仅率千人以统交州。”
零陵赖恭?不是都投了刘备了吗?来信哭诉被吴巨所辱?
赖恭心向吴侯?鲁肃心中揣摩了一下就丢掉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无论是赖恭抑或是吴巨与江东素无交集,主公一直对交州青眼倒是真的。
交州地广人稀,宜欢好士燮,而非征伐,主公此举更像是展示武力。
步骘手执酒杯过来与鲁肃问好。
“那子山太守之职……”鲁肃疑惑。
“现在是交州刺史啦!”孙权拍拍步骘的肩膀很是亲近。
“而且!”孙权拿起侍者满上的九酝春再饮一口道:
“刘备来信,称若公瑾图益州,他愿攻汉中,还假惺惺说不愿和刘璋同族相残,嘿!”
再饮一口,孙权打了个小小的酒嗝道:“鬼蜮伎俩谁人不知?不过想如荆州四郡一般,再偷汉中!妄以为自己是高祖吗?”
鲁肃瞥了步骘一眼,后者自觉告罪不胜酒力退开。
鲁肃往前一步贴近孙权道:“大都督前日收到公安密函,称刘备已然忘乎所以,还多向其民众吹嘘关云长天下无敌,荆州四郡固若金汤。”
“此前曹公派遣乐进于襄樊驻守,然乐进其人,常为先登,恐七月后便会主动来犯江陵。”
“依肃之见,宜将江陵交予刘备,观乐进与关羽,孰为猛将?”
孙权碧眸复清明,心中慢慢思忖,道:“公瑾密函何来?”
“乃糜竺之弟,其人贪图享乐,糜竺拨其家资以充刘备府库,遂对糜竺多有怨。”
“可靠乎?”孙权就担心这个。
糜竺忽然说起另一个话题:
“孙夫人陪从此前传回消息,称公安新建一造纸坊。”
孙权不言,示意鲁肃继续,两人边走边谈已经从正厅转入后堂书房。
“据称乃是糜竺巨资从曹公治下购得,可制左伯纸,刘备欲靠其赚取军资。”
“然密函中其人称已窃得左伯纸残方,欲三百金卖与大都督。”
“三百金?!”孙权刚提笔准备写一幅字醒酒,闻言手一抖,一页左伯纸已废。
一边心疼一边震惊,骂道:“他莫不是疯了?!百金……不,十金!如若不卖便将密函送与刘备!”
“大都督已与其钱货两讫。”鲁肃不好意思道:“大都督称,造纸残方可验证其人是否可靠。”
“且留下记录也便要挟更紧要之情报。”
“给了便给了吧…真乃一小人也!”孙权骂道:“那残方验证可有结果?”
“大都督在柴桑召纸匠验证,纸匠多称残方为真,然欲造出左伯纸还需靡费时日。”
“无妨。”孙权下定决心:“令刘备移驻江陵,等公瑾病愈挥师益州,强征刘备为先锋,公安一应俱为吾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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