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麓进口至小筑有长达数百米的车马道。从早至午,前前后后进山的马车千乘,马匹更众,人数略摸过万。
小筑的各处楼阁台榭皆挤满了人,一片喧嚣嘈杂。
来到这里,各王孙贵冑很快得知两件不可思议之事。
一:收到书信之日各不相同,但算下路程今日刚好可抵达天真山。
二:午时刚过,昭令到达许国,而许国是离帝都最近的旧邦。
送信之人如此神通,但让人迷惑的是小筑无主人,连只阿猫阿狗也欠奉。
晌午已过,各路王孙皆已到齐,有的连家眷也带来了。随处可见正在吃干粮的男男女女。
人皆贪生畏死,但这不是他们必来此的理由,他们好奇纸鸢自来,好奇那张从未见过的白纸,好奇白纸自燃,好奇燃后无灰,好奇这弄影小筑主人。
“究竟是谁把我们叫来此处却又迟迟不露面?”
随处可听见不耐烦的讨论声。
“就是,这都大半天了,什么个情况?本王连早膳都未曾享用,再这样本王可就不奉陪了!”
“你走一个试试,刚颁发的赐死令你当是祖皇跟你我开玩笑?”
“高人既然有心相救,你我何必在意一时三刻,乖乖等着就是。何况现在估计想走也晚了,我们今天这么大的动靜你以为帝国是吃素的?正好派军队来将我们一网打尽!”
“有道理。不对,这弄影小筑不会就是个圈套吧?”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顿时有人屏气凝神,陷入沉思。
“我看就是江横小儿设的计谋。否则谁能未卜先知?”
有人显然被说服。
“王八蛋,我是吃错药了才信了信里的鬼话,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听到猜疑的一些人脸色转为惨白,的确不排除这是个请君入瓮的套。
一白衫青年男子排众而出,面带微笑又似嘲笑。
“各位王孙大人,难怪当年你们连纵数倍兵力惨败于祖皇之手,今日一见,顿解不才多年心中之惑。”
有人气急,“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造次!”
白衫男子仍是笑脸相迎,作揖施礼。
“区区南阳柳千思,并非造次,而是就事论事。”
“柳千思!”
有人惊呼。
“据传柳千思才学烁古今,更有【千思之后无才思】的至高美誉。世人只知其广为流传的名篇佳作,却鲜有人识得真容。想不到竟是如此青年才俊。”
讲此话之人口沫横飞,望着柳千思一脸倾慕艳羡。
先前骂人的王孙脸上挂不出,脸颊的肉颤抖了几下,仍是不客气道:“不就是一些无病呻呤的酸腐诗句么,有什么可称颂的?”
有人连忙抱不平。
“此论足贻笑世人。众所周知,柳先生的文章涉猎极广,除了朝廷庙堂男欢女爱之事,其它若天文地理,医药占卜,阴阳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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