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看他神色阴沉,不屑的冷哼一声,口中一边温柔细语,一边轻挑筷头拨弄饭粒。
“夫君啊.......妾身伺候过的男人,哪一个都比你强。且不说亡夫尚让,就说那时溥也是豪杰之辈,李家的肱骨之臣,敢与梁王争锋;而如今的梁王要不多久,就称呼陛下了,你能与陛下同享妾身,已是全赖你祖上余荫,想想看,妾身嫁给你,都还有些委屈了,哼,若是不喜妾身啊,休书一封,将我离了,妾身也好到梁王身边,将来讨一个妃子来当当。”
“你......”
敬翔涨红了脸,呯的将饭桌拍响,抬手就要打过去,妇人也不怕他,仰起脸来,直直的看着让他打。
“怎么不打?你敢打,妾身今晚这就爬去梁王床上,给他耳边吹吹风,看到时谁倒霉。”
妇人看着不敢打下来的大手,冷笑放下筷子,哼的拂袖离开。敬翔举着手,瞪着空空的椅子,待到妇人转去后院,他“啊——”的一掌砸在桌上,震的桌上蜡烛都在摇晃,周围服侍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
院外月色笼罩庭院,风偶尔吹来,繁茂的老树荡起涟漪。
繁华的城池另一边,梁王府人声安静,喝醉酒早早睡下的朱温打起了鼾声,风跑过屋檐远去侧院,巡视的兵卒挑着灯笼过去不久,一道黑影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月牙门,守卫见到那身影只是看了眼便不再看。
过来的妇人说了句:“忘了东西,遗落在书房。”便径直推门进去,点燃了房中灯火,一眼看到了压在墨砚下的书信,目光落到信尾,让梁王重亲子的字眼,女人压抑不住情绪,嘴角勾起笑容,怕引起外面侍卫注意,赶紧捂住嘴,将信函放回原处,随意拿了件不重要的东西出门。
‘不枉平日尽心服侍,尚书令当真喜欢妾身的。’张氏走出月牙门,想起二房的王氏,笑得更加得意,挽了挽钗子,挺起胸脯:‘哼哼......等立太子那天,看你什么表情。’
不过妇人暂时还是不告诉丈夫朱友珪,就怕男人藏不住喜气,让公爹知晓是她偷看了信函,到时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张氏扭着圆圆翘翘的屁股拖着长裙回去的路上,另一边,也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绕着池塘悄然过来,如同张氏那般,径直走进书房,找到那封书信,当看完信上内容,心里七上八下,丈夫不在身边,而是被公爹遣去汴州留守。
‘身边没个商量人,只能靠自己.......’
她退出书房,回到属于自己的院子里,捏着绢帕在房里来回走动,平日公爹宠她,也宠她丈夫,说不得在这上面也是能争一争的。
她这样想着,外面夜色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待到天色发亮,洛阳街巷逐渐热闹,早起的百姓奔波生计时,成百上千的宣武军甲士穿过了热闹的街道,不久,浩浩荡荡的队伍蔓延皇城——逼宫。
此时神宫内,正在早朝,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文武面面相觑,也有知晓内情的耷拉眼帘默不作声。
御阶之上,皇帝李柷听到宣武军入皇宫,脸色惨白,黄袍内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一旁的何太后捏紧凤裙,面无血色。
轰!
轰!
一道道黑色甲胄的宣武军犹如一条黑色巨蟒从远方蔓延过广场,径直走上了白岩石阶,至神宫外停下,手中一杆杆长兵齐齐顿去地上,响起‘呯’的齐响。
殿外宦官上前,还没开口,为首压着刀首的牛存节横眼冷冷看他,‘锵’的拔刀,将人砍死,鲜血溅去地上划出一道血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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