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于是,他只能不理这英国佬,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亚瑟见状,只得顺势递上刚买的糖渍樱桃安慰道:“虽然没能回到基辅,但吃颗基辅特产解解乡愁也是极好的。那小贩和我自夸说,这些樱桃在糖罐里腌了十年,硬得简直能硌碎狼牙。正如您那不肯南迁的屁股,在彼得堡的铁王座上孵了八个月,终于替俄国史学界诞下了两颗带血的学术成果。”
“你这伦敦阴沟里泡大的无毛猴子!给沙皇擦皮靴都被嫌舌苔太厚的白痴!”果戈里攥着墨水瓶腾地站起,天鹅绒座椅吸盘般扯出布料撕裂声,像极了某位英国外交官被狗撕碎的良心:“伊万雷帝的痔疮都比你这张笑脸干净!如此下流的人居然自称骑士,你的骑士勋章是从波将金公爵的马桶上抠的吧?”
他站起身正打算给这英国佬一拳,可他刚迈出半步便僵在原地,便感到臀部传来了熟悉的剧痛,鹰钩鼻上沁出的汗珠在火光中闪烁,宛如德鲁伊斯克市长那颗永远送不出去的贿赂红宝石。
果戈里捂着屁股又坐回了原位,埋着脑袋小声的嘶嘶吸着气。
此处的动静引来了周围客人的侧目,亚瑟面露歉意的唤来侍应生:“麻烦取一个有厚实温暖垫布的垫子过来,果戈里先生的隐疾好像发作了。”
周边的来宾听到这话,纷纷无奈的与亚瑟点头致意。
痔疮发作这种事,在场的客人们大多都能感同身受,那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亚瑟开口宽慰果戈里道:“瞧!您这病需要静养,情绪可不能太激动。我是真心实意拿您当朋友,处处都在为您考虑的。”
果戈里缓了好一阵子才有说话的力气,他仰头望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了的表情:“您简直就像是魔鬼专门派来制裁我的。”
因为俄国寒冷天气已经多日未曾出来作妖的红魔鬼闻言,只是打了个响鼻,嗤笑一声道:“我可不是那等下流的东西。”
亚瑟瞥了眼红魔鬼,转而继续与果戈里攀起了交情:“或许帮您在彼得堡大学谋差事这件事是偏离了您原本的期望,但是事已至此,您不妨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说起来,您在这大千世界中,已经算得上是一等一有运气的人了。您瞧瞧我,我当初念大学的时候,想着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体面人,用俄国话来说,就是期望着自己能坐在办公室里给部长处长们削鹅毛笔。但是呢,命运总喜欢和我开玩笑。我不止没有得到削羽毛笔的机会,一毕业就赶上了经济不景气,所以我最后只能披一身蓝皮,干起了您最瞧不起那些下等差事。”
“下等差事?”果戈里从前听人谈起过亚瑟的经历:“当警察?喔,不对,我估计那只是其中之一。”
亚瑟不置可否的品了口茶:“具体的,我不便详细陈述,单是让您写下一部《钦差大臣》,我都算是下了极大地决心了。不过,总而言之,您的运气已经很好,虽然地点出了问题,但是起码您干得还是您喜欢的教书工作,轻松、富裕并且还受到社会尊重。钱多、事少、离家近,这三点通常是不可兼得的。”
果戈里闻言叹了口气:“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您可能对我有误解,我其实不喜欢教书,我只是喜欢钱多事少而已。彼得堡大学的教席比我想象中更难胜任,在大学的讲台上远比在女子学院的讲台上更有压力。”
亚瑟闻言皱眉道:“您是说,您感到自己不能胜任?”
“也不能说是不胜任,我对自己的学识还是有信心的。”果戈里支支吾吾的:“普希金和您说过吗?关于我在彼得堡大学的第一课的?”
“我上星期听他说了。”亚瑟笑着回道:“他说第一课非常成功,课堂上来了许多大人物,彼得堡督学、彼得堡大学的学监和校长,太子太傅茹科夫斯基、维亚姆泽斯基公爵、普希金、波戈金……我听说小半个彼得堡文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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