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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吓了一哆嗦,他将证件双手奉还:“没有,当然没有,大尉!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因为本市正有一位宪兵上校作客。”
“上校?”休特一听到这个单词,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几张熟脸。
宪兵团中的上校并不多,凡是挂着上校衔的宪兵,要么是一省的宪兵司令,要么就是担任副手的宪兵督办。
而俄国省一级的行政单位不过才50个,因此宪兵上校绝对不超过百人。
休特虽然不敢说自己认识所有的宪兵上校,但至少第一区和第二区的上校都是熟脸,就算没有见过面的那几位,休特至少也在官秩表上见到过名字。
想到这儿,休特不由得生出了拜见的心思,他开口问道:“那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狱卒哪里敢欺瞒宪兵大尉,他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是彼得堡来的赫斯廷戈夫大人。”
休特仔细回想了一下,但他实在是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他将证件收回怀中,冷静地注视着那名依然低头的狱卒。
“彼得堡来的?”休特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休特心中不禁掠过几个人名——这些人要么在宪兵团体中有着深厚的背景,要么是刚刚从边疆区调入的精英。
然而,赫斯廷戈夫这个名字并未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意味着,这个人可能是一位刚刚崭露头角的新星,或者一个更鲜为人知的角色,至少他在帝国庞大的官僚体系中还未占据足够显眼的位置。
“难道是新任命的?”休特微微皱起眉头,脑海里试图拼凑出更多的线索:“也许是从东部或者高加索调来的。”
他忽然想起,这些年俄国上下风云变幻,尤其是在新沙皇尼古拉一世的统治下,宪兵的权力几乎无所不包,任何地方的突发事件都可能引起更大的权力斗争。
作为有意在体制中更进一步的年轻宪兵军官,休特有理由怀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赫斯廷戈夫上校的出现,或许正传达着宪兵团内部某种更深层次博弈的信号。
他是谁的人?
本肯多夫伯爵的新宠?
还是那位在沙皇陛下面前正得势的‘两面人’杜贝尔特大人的亲信?
“如果他真是新任命的……那他或许并不知道我。”休特低声喃喃着,心中一阵不安涌起。
作为俄国宪兵系统当中唯一的英国人,他在宪兵系统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虽然大多时候他并不在意权力斗争,但对于新晋上校的到来,哪怕是最微小的威胁,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即便身为外国人,他没有被沙皇流放的风险……
但是,万一在权力斗争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他依然被褫夺好不容易拼搏出来的俄国贵族身份以及军衔、俸禄等等好处。
在享受过被人称呼为休特大人的快感后,再让他回到公司小职员的位置上,被经理颐指气使的派去做这做那的,这种心灵上的沉重打击未免也太残酷了。
即便都是跑腿的,为沙皇跑腿和替经理跑腿,这层次的差别可大了。
“我该去拜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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