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
一位老乡绅听到市长发火,将手杖重重的在地板上杵了两下,慢悠悠的开口道:“市长先生,我觉得这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咱们现在得顾全大局。”
这位老乡绅穿着件略显陈旧的高级礼服外套,深蓝或黑色的呢料,款式已经过时,肩膀上的布料磨得有些发亮。虽然这件外套因为年头久远,上面的金属扣子已经失去了不少光泽,但如果仔细观察,依然可以看见上面的精致雕花。虽然其中有几个扣子已经丢失,但他依然坚持用针线将其补上。
为什么这位老先生如此钟爱这件外套呢?
如果您瞥见他胸口那枚微微氧化的八品文官徽章,那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没错,这是一位退休的俄国八品文官,是整个德鲁伊斯克最德高望重的人物。
要知道,即便市长巴卡尔金也不过是个九品文官。
虽然从称呼来看,德鲁伊斯克市长与圣彼得堡市长、莫斯科市长都是市长,但那两个地方的市长动辄都是由三品以上的高级文官担任的,有时候甚至能出现一二品大员兼任市长的情况。
而这位老乡绅,他从青年时期便在高加索地区服役,干到临近退休的时候,终于混上了八品文官的职衔。然后又撞了大运,在退休前一年被调去彼得堡办了几个月的差。
然而,就是这样短暂的经历,却常年被老头儿挂在嘴边吹嘘——我可是在冬宫附近的办公室里写过奏折的人!
不过,即便大伙儿心里知道这老东西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可面上却依然得笑嘻嘻的附和着。
原因无他,只是由于这老东西在省城里有关系!
听说省警察局长的秘书当年曾经与他一起在高加索办公,两人属于过了命的老交情。
当初那位秘书在外打猎时,差点让高加索山民俘虏了,要不是老乡绅扛着大腿受伤的老伙计冒着大雪跑了十几里的山路,哪里有秘书现在的好前程的。
市长巴卡尔金听到老乡绅发话,也只得将一肚子的火气咽下,他只敢在心里抱怨道:“什么狗屁大局!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要回护你那个当警察局长的女婿吗!钦差大臣微服私访这么大的事都敢不来开会,我看你们真是翻了天了!”
不过心里骂归骂,市长脸上还得笑呵呵的向老乡绅解释。
为表尊重,他特意虚情假意的称呼起了对方的全名:“格里戈里·尼基福罗维奇·扎哈罗夫,原谅我的性急。您知道的,我平常不是这么粗野的人,但兹事体大,大家都是替沙皇陛下办事的,而钦差的身上又带了皇上的旨意,如果怠慢了他,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大伙儿都知道,您是替亚历山大皇上写过旨的,但现如今是尼古拉皇上的时代了,他可不是他兄弟那样温和的人,皇上尤其不能容忍对他旨意阳奉阴违的人。”
市长的话夹枪带棒,随时打算把欺君罔上的大帽子给老乡绅扣上。
但老乡绅也是在俄国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物,怎么可能像是普通农民那样被市长的大帽子给吓倒?
他不去提女婿的错处,反而开始讲起了女婿的功劳:“皇上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但伊万·米哈伊洛维奇今天没能及时赶来参会,本就是为了替皇帝陛下办事啊!他昨天冒着风雪下乡,不就是为了替皇帝陛下征税吗?这么恶劣的天气,路上的积雪都有一尺高,但是他还是风里来雨里去,嘴上一句抱怨都没有,还说什么这是替国家做事,吃点苦、受点累都是应该的。我那女婿人是笨了点,但论起对沙皇陛下的忠心,就算是猎犬也未必赶得上他呢。”
一旁的市法官偏偏不买老乡绅的账,他开口拆台道:“是啊!如果换做平常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