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对亚瑟和俾斯麦做了个‘请’的动作。
亚瑟与俾斯麦互视一眼,只得学着舒宾斯基的样子一口闷掉了酒。
舒宾斯基看到二人的酒杯空了,立马就想再次给他们倒满。
亚瑟一眼就看破了他想要反客为主的意图,他虽然酒量不错,但却还没有自信到能与俄国人拼酒的程度。
他看见舒宾斯基要倒酒,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微微倾身,脸上浮现出一丝带着歉意的微笑:“谢尔盖,你的盛情让我倍感荣幸。不过,今晚我被委以一项小小的责任——必须得保持清醒,否则明天的工作恐怕会多些麻烦。”
“工作?”舒宾斯基的动作为之一顿,他知道亚瑟是在故意找借口,但他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老朋友’,舒宾斯基打趣道:“还有什么工作能比和久别重逢的朋友宿醉一场更重要的?难道哥廷根的大学生正在密谋明天冲击军火库吗?”
亚瑟并没有说话,而是略带神秘的抬手指了指天花板:“《图兰朵》的首演吸引了很多贵客,其中包括了许多能把我的脑袋拧下来的那种。谢尔盖,不列颠可没有西伯利亚这样的流放地,你也知道,我们那里犯了错,通常都是去澳大利亚的。你难道想让咱们的下顿酒放在船上喝吗?”
舒宾斯基虽然明知道这是借口,但对方给出的这个理由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他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虽然二人国籍不同,但秘密警察的担忧却是相通的。亚瑟不想被流放去澳大利亚,正如他不想去西伯利亚一样。
舒宾斯基自嘲道:“流放去澳大利亚其实也没有那么糟,至少你还有船可以坐。在俄国,流放去西伯利亚不仅没有交通工具让你乘坐,你还得戴上手铐脚镣以及全家老小。更糟糕的是,在大部分情况下,你除了身上的几件衣服以外,其余财产都会被没收。”
舒宾斯基提着酒瓶子仰头灌了一口,他靠在吧台前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好吧,既然都是朋友,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到莱比锡来不是为了休假,而是为了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跟踪几个被列入监视名单的学生。我们怀疑他们离开国境,有可能是为了和波兰复国主义者接触。”
亚瑟看到舒宾斯基这副模样,出声安慰道:“至于吗?就像伱之前说的那样,几个学生翻得起什么风浪?如果他们执意要做傻事,最后只会把自己葬送了。”
“阿蒂,你不懂!你们英国是立宪政府,但是在俄国,都是沙皇陛下一个人说了算的!”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工作压力太大,还是恐惧被流放去西伯利亚的命运,铁塔般的舒宾斯基情到深处禁不住掩面痛哭:“如果我这边没有进展,但是却让我的一些对头抢先发现了点什么……这事情如果传到本肯多夫伯爵和沙皇陛下的耳朵里,你知道会发生点什么吗?”
舒宾斯基两手抓住亚瑟的肩膀猛地摇晃:“弄不好我也会被打成学生们的同党的!这事之前在第三局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俾斯麦被舒宾斯基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普鲁士小伙儿结结巴巴的问道:“有……有那么严重吗?”
舒宾斯基扭头望向俾斯麦,一字一句的教训道:“小伙子,你还年轻,所以我原谅你。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阅历来理解这里面的事情。如果你将来有机会去到俄国,成为一个与我一样为沙皇效力的官员,你就要小心了!你每往前走一步,就会有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他们都盯着你现在屁股底下的位置。这些人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蛆虫,时时刻刻都在等着你犯错,然后再把你踩到脚底下,把你的位置夺了,换他们来坐!而且在俄国,犯一次错,连累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你的一整个家族。如果你的运气不好的话,也许几代人都没办法翻身!离开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道路向来畅通无阻,但是想要回来,你得翻过乌拉尔山,划过顿河和伏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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