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多夫割让给法国,那海涅多半是会举双手赞成的。
毕竟在这群莱茵兰自由主义者的心中,相较于普鲁士,拿破仑建立的傀儡国威斯特法伦王国才是他们真正的祖国。
莱茵兰人就是一帮普鲁士人当中的二鬼子,法兰西人的狗腿子,多看他们一眼俾斯麦都觉得想吐。
共和主义者是一帮疯子,国际主义者是一帮傻子,自由主义者则通通都是低能儿,而眼前这几位显然是既疯又傻的低能儿。
当然,这位来自申豪森的、心脏上都烙着铁十字印记的普鲁士爱国青年是断然不可能把这些话说出口的。但这依然不影响他对市政厅旅馆内丰富的物种多样性赞叹不已。
与这群人相比,俾斯麦甚至觉得亚瑟·黑斯廷斯这个混蛋都显得那么的和蔼可亲。
先前俾斯麦已经在屋外偷听到了,他就说这位令他深恶痛绝的新学监为什么会深得国王器重,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既不是自由主义者,更不是理想主义者,而是一个现实的建造者。
他不仅看重国家利益,而且在关键时刻还展现出了必要的力量,做出了明智的决策,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历史不是由激情驱动的,而是由冷酷的算计、谨慎的态度和超人的智慧驱动的。
你可以指责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但与此同时你也得承认他是一位强者。
正经的普鲁士人都喜欢强者,俾斯麦也不例外。
而且他比一般的普鲁士人还要更进一步,因为他在崇拜之余,还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强者。
然而亚瑟却不知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意外地在普鲁士收获了一名粉丝。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位普鲁士粉丝与其他粉丝关注的地方都不太一样。
其他粉丝都是喜欢他在自然哲学、音乐、文学和动物保护等方面的成就,而这位粉丝喜欢的却是他敢在伦敦塔下命令警队开枪。
亚瑟靠在桌角上问道:“朱塞佩,你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不仅仅是意大利农民不支持你们的远征行动,甚至就连在法国也有人对你们不满意吗?”
这回不等加里波第开口,大仲马便阴沉着脸摆手道:“别提了!我们从法国到哥廷根这一路上可遭遇了不少波折。我们在离开法国边境的最后一个晚上,在一个乡村旅店留宿。由于急着赶路,我们从前一天晚上就什么东西都没下肚。
因为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再加上有十八个小时没吃东西,所以大伙儿的胃口都很好。旅店的主人也为我们的好胃口和春风满面的神态表示祝贺。主人很热情,他的妻子很善良,自酿的乡下葡萄酒风味也很好。
由于他们的完美招待,朱塞佩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了,于是就把那些不该告诉他们的事情给说了。结果,就看到旅馆主人猛地把脸一沉。
朱塞佩当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便问他:‘是我哪里惹您不高兴了吗?’
那旅馆主人大吼一声说:‘当然!在听了你坦率的讲话以后,我真的觉得,逮捕你是我的责任。’
朱塞佩听了这话,并不把他的话当真,他以为旅馆主人在开玩笑,于是便哈哈大笑。直到他发现对方的脸色愈发映衬,才感觉到对方是认真的。
不过朱塞佩并没有退缩,他解开腰上的水手刀拍在桌上,说:“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那好吧,来逮捕我吧!在上完晚餐最后一道点心之前,一切还来得及。不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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