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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是李逆的信使。”
廖莹中微微一愣,转头看向贾似道。
贾似道也已坐正了身体,目光凝重了起来。
须臾,他笑了一笑,道:“李瑕现在想求饶,只怕晚了。”
“平章公,是见,还是杀了?”“让他过来。”
贾似道话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些惊愕之色自语道:“他怎么来的?为何一路到江陵却没人与我说过?”
“这....~~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文人,相貌堂堂,风采不凡。
贾似道一见他便感到十分眼熟,想了一会,想起了这人是谁。
“邓剡邓光荐?你也当了叛臣?”
“还要多谢贾平章当年高抬贵手。”邓剡不卑不亢地作了一揖。
贾似道有些发愣,又是努力想了想才想起来。
大概是前些年,朝廷与蒙元议和,邓剡等人伏阙上书反对此事,被问了罪。后来是王翠带着他逃到了川蜀。
贾似道当时便发现王翠偷了自己府中一枚令牌,但因赵衿的原由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对你高抬贵手,你可有想过报答我?”“不知贾平章想要怎样的报答?”
“不仅是报答我。”贾似道又流露出了浪荡子的不羁神态,道:“你还没报答大宋天子的皇恩浩荡。这样,助王师收复川蜀。”
邓剡脸色郑重了些,道:“我生天地间,食五谷、读诗书、学礼仪,当首先报答华夏大地与黎民百姓。”
“呵。”
面对这种正经的读书人,贾似道身上无赖气更重,道:“你跑来说这些瞎话,想死?”
“贾平章若不怕触怒我皇,大可杀我。”
“你当我怕他?”贾似道抬手一指,高声道:“我已经攻下夔门了,我怕那个乱臣贼子
吗?!”
“趁王师收复中原失地之时,不宣而战,这便是你们高声说话的底气吗?”
“闲话少叙,你有屁就放。”贾似道又坐回了他的太师椅,动作依旧威风。
邓剡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交在一旁的护卫手里。
贾似道目光看去,见书信有两封,很快便想到除了李瑕之外北面还有谁会给自己写信。
他眼神便有了些不同,在这一刻决定饶邓剡一命。
目光扫过李瑕的书信,让人先摊开另一封,果然,信上是有些笨拙的字迹。
正是赵衿所写。
邓剡站了一会儿,语重心长道:“贾相公,回临安去吧,你这般偷袭川蜀,一则为天下汉人不耻,往后青史遗羞;二则,川蜀重重险要,宋军连到重庆的希望都渺茫;三则,哪怕仅为个人性命计,你亦不宜离朝堂太久,你我皆很清楚,宰执统兵在外,稍有不慎即身败名裂......”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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