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风雪吹来,郝经抹了抹眼,将眼中的泪花抹尽。
护送他来的元军将士还在看着,他不能让他们看出他的感慨。
于是队伍继续前行,过定兴、遂州、大兴诸城,终于在数日之后抵达燕京。
一路上,郝经留心观察,发现元军坚壁清野,防御布置与白沟以南大不相同。
白沟以南大多属于汉人世侯分兵镇守之地,以北的地界才是由忽必烈直接掌控。另外,若说白沟以南曾经还是宋土,离丧不到一百五十年,北面则已离丧三百三十年,民心风气还是有区别的。
进入燕京之后,忽必烈并未马上召见郝经,而是命赵良弼先来见了郝经。
赵良弼是女真人,祖上本姓“赵良弼”,音讹为“赵家”,因此以赵为姓,到他这一辈,已与汉人无异,读书考中过金国的科举。
在李瑕称帝之前,赵良弼也曾出使长安,见过李瑕。
“陛下还担心李瑕会把伯常扣留,好在这次你能够平安归来。”
郝经连忙摆手,笑道:“辅之兄也曾见过李瑕,该知他不是如贾似道那般无德之人。”
赵良弼捻着胡须,道:“不错,李瑕之风采,至今我还是记忆犹新啊。”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看着郝经,隐隐若存着些试探之意。
郝经反问道:“辅之兄此言何意?担心我降了李瑕不成?”
虽然双方都知道,护送郝经回来的将领士卒都已经被带去查了,赵良弼却还是道:“绝无此意。”
“只怕陛下疑我啊。”
“伯常言重了。陛下不久前才说了,他若是信不过我们这些汉臣,干脆便弃了这燕京城。之所以还守着因他行汉法之心犹坚,且还信任我们这些老臣。”赵良弼叹道,“我们随陛下数十年了啊。”
“是啊。”郝经拍着膝盖,道:“我入幕府的时间晚,算来也整整十四年了。”
两人欷歔不已。
过了一会,赵良弼再次发问,道:“李瑕既已拿下保州,似乎取燕京之意甚坚?”
“未必。”郝经道:“宋辽之交界在白沟,而不是保州。”
“他若愿意议和,何必提这等荒谬条件?陛下不可能答应的。”
郝经道:“但我们的目的也是拖着他,待他粮草告罄。大可与他慢慢谈,哪怕就着其中那些小条件来回掰扯。”
“但李瑕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也不敢确定南面的局势会如何变化,想要静观其变。”郝经沉吟道,“或许还打算趁着严冬整备之时救出张家。”
“张柔?”赵良弼沉吟了一会,目光看去,等见郝经在倒茶了,才缓缓道:“保州失守的消息传来,陛下好像已下令杀他了,今日我听说他被押到了军营中。”
郝经不自觉地手一抖,茶水洒了满身。“死......死了吗?”
“不知,也许祭旗了吧。”
郝经已掩饰不住脸上的慌张神情,道:“辅之兄也知道,我曾深受张柔大恩,无论如何,我都想......还能否为张家求个情?”
赵良弼目露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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