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对李瑕真的是闻名已久了,彼此之间的交集也很多,但此时初次见到本人,还是愕然了一下。
这样气度不凡的汉家天子,确实是他曾经一直在盼的,忽然见到,竟有种梦境成真的感受......唯独还太年轻了些。
「不必多礼,朕一向很喜欢你的诗。」
郝经下意识便问道:「但不知唐皇陛下喜欢外臣哪一首诗?」
「自然是朕杀人时题在墙上那一首。」「臣才疏学浅,让唐皇陛下见笑了。」
「那就不说笑,朕读过你不少诗。」李瑕道,「石郎作帝从珂败,便割燕云十六州。世宗恰得关南死,点检陈桥作天子。汉儿不复见中原,当日祸基元
在此。称臣呼父古所无,万古诸华有遗臭。」
一首诗念罢他抬手指了指郝经,又道:「你是个读史的,看你诗文也非不明事理之人,缘何给胡虏为走狗?」
郝经直接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严。他终于不敢再欺李瑕年轻。
「外臣......」
「罢了,不必将你那套托辞说出来污朕的耳。」
郝经又是一滞。
他是当世大儒,今日也是有备而来。
唯独没想到的是,李瑕句句都是先发制人,每句话都是带着他在走,使他根本就无法找到自己说话的节奏。
「唐皇陛下,天已然入冬了。」
颇为生硬的一句话,郝经终于开始说他想要说的问题。
李瑕似乎轻笑了一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一封折子看着,也不说话,由着郝经当说客。
「不知唐皇陛下可有意识到,今日唐军与元军对峙之地,正是宋、辽之交界?」
「朕忙,你有话就一次说完。」
郝经此时才发现,整个殿中竟只有他与李瑕两个人。
也没有点火炉,到处漏风,冷得厉害。
「唐皇十年之间创此基业,伟哉。然而立国时短,终究是国力不足,这般兴师动众,不知钱粮用度还可支撑到几时?」
李瑕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头看郝经一眼。
郝经等了一会,继续道:「外臣粗略算过,以唐国举国之力,打完贺兰山之战已是勉强,之后又贸然北上,实属不智,只怕此时国库已然见底了吧?」
依旧得不到回应。
「大元早已遣重兵驻于保州,唐皇不死心,以为凭借张弘道可在年前攻破保州城,可如今张弘道一死,唐河一战唐军大败,士气低落,加之大雪不停、粮草告罄,于唐皇而言,也该到了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李瑕终于看了郝经一眼,问道:「说完了?」
「唐皇陛下应该已收到了南面的消息了吧?」郝经道,「外臣不妨直言宋廷已经约定出兵二十余万攻取川蜀。川蜀乃唐皇陛下之根基,不可不防啊。」
李瑕见他还没说完,目光又落回了折子上。
「唐皇陛下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态之严重。外臣有一句肺腑之言,外臣心里,其实真希望看到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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