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众人:“诸位可知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道理,时逢乱世,唯有邪门外道方可救国。只要我们打赢接下来的战争,无论怎样恶劣的手段与阴谋都会被后人夸赞,反之亦然,倘若我们含恨败北,那么无论用怎么光明磊落的战法都会被世人遗忘。”他顿了顿,闭上双眼,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打算似的说道:“所以,我宁愿被人骂不光彩也要完成这个计划。再之,后人要骂也不会骂到吴三桂与诸公头上,而是骂到我这个煽动哗变,密谋夺权的卑鄙小人头上,为了山海关三万名将士,为了大明二百七十六年社稷,我愿意堕入邪道。”
刘永仁还欲接着争辩,但被周围人拉住了。对于大部分的山海关将领来说,楚宝兴的话已经足够打动他们了,毕竟再怎么说,主谋是他楚宝兴。只是,所有人都忘了一个道理:越是紧急危险关头,越是不能将选择权和最后执行权交付予他人手中。
酉时一般来说都是山海关高级将领共同聚餐与商讨战略的时间,楚宝兴也将他的“小小军变”定在了这个时间段。计划非常简单,就是他在吃饭时伙同其他人一同向吴三桂逼宫。
四月初九酉时,吴三桂一如既往地与诸将一同吃饭,只是这次他明显地感受到气氛异常的压抑,往常诸将看到他后都是起立直视他,然而这次,只有楚宝兴以及少数人起立后对他行注目礼,其他人有的像陈永仁低头看向桌子,不敢直视他,也有的只是盯着他面前的食物。
“诸位,李闯主力已经逼近郊区了,两天以内,决战时刻便会到来,望诸公好自努力。”吴三桂举起酒杯,向其他将军鼓励道。
“吴大人,我军当真可能胜利吗?闯军至少有十万之数,以我等三万之众攻击十万大军,岂不是以卵击石?”楚宝兴质问道。
“那照你意思,我们全数向李自成投降是最优解了?别忘了你们当时对皇帝陛下的承诺,难道皇帝陛下殉城后我等的责任就解除了吗?不,我们是大明的军人,死也要与大明一同死。”
“大人完全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大明已经完蛋了,我们势单力薄,还被夹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唯有选择一边方有生还可能。”
“你变了,楚宝兴,你已经不是那个曾以数千之众迎击数万清军以掩护大部队撤退的人了。难道崇祯皇帝的死让你最后的那一点战斗意志都消失了吗?竟然想出投降换取和平的主意,难道投降李自成对你们来说就那么具有诱惑吗?难道我先前的动员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吴三桂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现在已经只有楚宝兴还愿意昂首直面他了,其他人已经全部低头不敢回答了。
楚宝兴看着吴三桂,眼中既没有愧疚,也没有丝毫迷茫,只有斩钉截铁的自信。他略微放低了一点声音道:“其实,我们并没有打算向李自成投降,我们选择向关外的清军投降,这是所有人的决定,吴大人难道要独自一人逆天而行违背所有官兵的意愿吗?”
吴三桂听到楚宝兴的回应,反而笑出声来:“哈,你要是向李自成投降,我还可以稍微理解一下,毕竟他们确实和我等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啊,曾经辽东杀死满洲人最多的,也是曾经作战最勇猛的楚宝兴竟然要向他曾经最大的敌人投降了。我先不说多尔衮他们这些满族贵族会不会饶恕你,你就先问问山海关剩余的这三万将士愿不愿意向手中沾满他们战友鲜血的清军投降,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头发剪成金钱鼠尾辫,此生当满洲人治下的二等人!”
吴三桂又向剩余的人说道:“倘若你们现在愿意将叛将楚宝兴就地正法,无论你们曾经是否参与过他的哗变,我都愿意既往不咎。”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也不想与那些参与过军变的人妥协,但情况至此,他不敢去赌眼下忠于他还有几成。
楚宝兴的脸有些僵住了,吴三桂在军中还是威信过高了吗?但他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他要成功,他要离开这该死的战场上,这是那个人曾承诺给他的,所以他不能倒在这里。他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吴大人,我等并非反叛,恰恰相反,我等才是真正的大明忠良,倘若依吴大人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我军两日后必定全军覆没。届时,关内最后一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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