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举枪,然后扣动扳机。
刚刚逃上码头栈桥的那名受伤安保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血液从他身下逐渐蔓延,渗入栈桥木板的缝隙中,最后落入下方碧绿色的清澈海水中。
一个小小的浪头打来,迅速将被染红的海水稀释掉,血滴继续落下,海水重新被染红,随后又是一波海浪袭来,不停重复着这个过程。
趴在船尾的安保主管一动都不敢动,压根就没想到将枪口对准那具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
双方距离不到50米,但此时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紧张和炎热导致汗水顺着安保主管光滑的脑门流淌而下,流入眼中引来一阵刺痛,让他的视线一阵模糊。
但他一动都不敢动,既不敢揉眼睛,也不敢架起手上的突击步枪指向对方。
安保主管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没有向着甲板上的自己开枪,但他也不敢做出任何会引发改变眼下这种奇怪僵持场面的举动。
游艇的螺旋桨飞速转动,带着一帮惊魂未定的名流富豪渐渐远离小岛。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又仿佛过了许久,当那个依旧保持着跪姿射击动作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安保主管才仿佛如梦初醒,打了个激灵缓缓从甲板上坐起。
“该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袭击我们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海盗吗?”
一张熟悉的面孔从甲板下方的船舱中探了出来,安保主管不认识对方,之所以感觉熟悉,是因为这张脸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中。
岛上禁止对外通讯,更没有无线网络,但卫星电视还是有的,那也是岛上除了私下勾搭那些“游艇女郎”以及赌博之外,仅有的几项娱乐活动之一。
似乎是自觉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位好像是美国某位国会议员的老家伙不顾保镖阻拦,噔噔噔快步回到了甲板上。
“还有卢瑟那家伙呢?我需要他给出一个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怒气冲冲的议员先生,因为紧张甚至感觉全身都有些虚脱的安保主管费力起身,“先生请不要激动,卢瑟先生没有上船,他最后的命令是让我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然而回应他的既不是议员先生更加愤怒的咆哮,也不是对他尽职尽责的夸奖,而是一张由愤怒转为惊愕,甚至显得有些扭曲的老脸。
“那是什么.”
耳边传来奇怪的啸叫声,声音不大,但明显是在由远及近,安保主管莫名其妙的扭头顺着对方手指方向朝天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