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捕头扬鞭,“吁”的一声,马车前进,驶入了外面的寂寥长街。
燕六郎抽打马鞭,回头爽朗自嘲一句:
“明府,卑职很想和老爹说,能跟在明府身边,哪怕继续做炮灰,也真他娘的痛快,真是值了!”
车帘后面传来欧阳戎的平静嗓音:
“记住,你不是炮灰,我也不是炮灰,没有人是炮灰,发明炮灰这个词污名咱们的人,是和今日在浔阳做局的那批宵小,同一类的人。”
“彩!”
燕六郎怔了下,重重点了下脑袋,扬鞭而去。
马车沿着浔阳城的主干道,驶向江州大堂。
主干道临近江水,今日晴空,江风清爽,这种天气,往日的长街定是繁华无比,商贸络绎不绝。
可今日,却是一片狼藉寂寥,不见百姓身影,偶尔只有逃奔的富贵人家马车掠过,这些马车大多数来自修水坊。
此刻浔阳城中,有能力出城的,都是权贵富豪人家,他们的消息也灵通,知道今日局势不妙,连浔阳王府都被一把大火烧了,有权有势的大多是识时务的聪明人,不会全部去押注江州大堂或者浔阳石窟那边的朝廷力量,能溜则溜,先跑出城,观察下局势先。
至于来自年轻刺史的封城戒严令?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
封城戒严,是出于维稳目的,同时城外也确实危险莫测,这是集体利益。
但是,对于一些富人权贵,却骨子里漠视这些的。
他们有特殊路子,可以偷渡出去,也相信出城后能跑掉。
对于这些人的动静,江州大堂当然知道,燕六郎也咬牙切齿,但是堵不住,现在也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眼下能守住城门与浔阳渡,已经是尽全力了,没空去管这些“到处打洞逃跑的老鼠们”。
反正生死自负,同时也得承担,日后年轻刺史与江州大堂追究违背戒严罪责的后果。
而浔阳城内的大多数普通老百姓们,没有这种跑路渠道,只能默默待在家中,遵守戒严,维护全城的集体利益。
只能祈祷本州官府靠谱,祈祷浔阳石窟那边的朝廷力量能回来尽快稳定大局……愿望朴实。
不时的有权贵富贵的马车经过长街,方向无非是浔阳渡或者匡庐山那边,与欧阳戎去往江州大堂的方向相反。
欧阳戎的马车,在这股出城逃窜的车流中,十分显眼。
逆流而上。
其实有不少有心人,都认出了欧阳戎的马车。
知道这是那位年轻的江州刺史的车驾。
主要是燕六郎带着一队捕头围在车边,认识燕六郎这位司法参军的人更多,自然也能推测车中人身份。
年轻刺史没走,真的还在城中,似乎还要去往……江州大堂那边?
有人看到了,装作不知,继续逃窜。
也有人默默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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