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不答,像是没听见,已经转身往狱门内返回。
欧阳戎转头吩咐一句:
“六郎,你留在外面,陪下操之。”
“是,明府。”
欧阳戎、元怀民跟随容真一起进入狱牢。
燕六郎留了下来,怀抱一柄腰刀,站在州狱门口。
他似是与容真等女官们熟络,守在门外的一位冷面女官,递了一只水囊给燕六郎。
“燕兄。”
燕六郎突然听到旁传来某道弱弱嗓音,转头一瞧。
王操之不知何时走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食指指了指旁边。
燕六郎跟随王操之走去一边。
二人来到一处树荫下。
王操之咽了咽口水,眼睛看向燕六郎手掌水袋,后者反应过来,递出水袋。
王操之仰头喝水,润了润干燥嗓子。
燕六郎也不急,抱着一柄腰刀,看着他,耐心等待。
王操之抹了把嘴,看着面前这位人狠话不多的“姐夫心腹”,语气弱弱的问:“燕兄,女史大人是不是平日里都是这性子?姐夫在浔阳石窟,她是不是也这么差使不休?”
燕六郎想了想,先点点头。
王操之见状,吁了口气,可旋即看见,燕六郎点头完后,又摇了摇头。
“燕兄这是何意?怎么又点又摇的。”
燕六郎仰头望天,吹风不语。
王操之不禁皱眉,过了一会儿,脸色恍然了下说:
“对,不用想都知道,姐夫肯定和我不一样,要是姐夫,女史大人哪里敢这么使唤,至少得客气些……
“难道是对咱们下面人都这样,这些女官眼高于顶前倨后恭?唔,可我刚刚看见,女史大人和她身边的人,对燕兄你的态度挺好的啊。”
说完,王操之不禁看了看水囊。
燕六郎四望了下周围,嘴里问:
“王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意思?”
王操之疑惑不解,取下毡帽扇了扇风,也给燕六郎扇了下,他小声请教:
“小弟最近刚来浔阳,姐夫突然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事,小弟我也有些迷糊。
“特别是,以前不怎么和这些北人打交道,还都是宫廷来的禁欲女官们,性格更难琢磨了,实在是没有经验。
“难道说,和这些严肃女官们打交道,是有什么说法不成?就和那些太监差不多?还望燕兄不吝赐教。”
燕六郎抱胸偏头,多看了几眼他的脸庞。
王操之发现,燕六郎的脸色隐隐有些……古怪,这古怪表情很难以形容出来,好像还是一個古怪微笑。
王操之口干舌燥,催问:“燕兄到底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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