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失神,竟冲撞了姑娘,不知伤到哪里没有?”李信缓过神来,连忙道歉。
那少女抬头仔细看了李信一眼,好像在判断他刚才所说是真是假,接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便微一行礼,从李信身边走过去了。李信有些意外,转身站在那里,目送少女离开。
落日的余晖下少女的背影显得格外动人,也许是心有所感,少女突然回过头,两人的目光瞬间碰在一起。少女连忙继续向前走,只是脚步似乎比刚才加快了一些。
太白楼有三层,李信刚到附近,便有胡金安排的人过来引路,李信将马交给太白楼的伙计,嘱咐他好生照料,自己便跟着来人走进酒楼,二楼雅座之上胡金已经等在那里了。这个家伙一身儒生打扮,还真有文弱书生的样子。王平并未与胡金坐在一起,反而是坐在一楼大堂靠近大门的地方,隐约间堵住了出口。
“大人,向元山和赵光已经在那边了,他们来了半晌,并未提及什么有用的东西。”李信顺着胡金的示意,向那边看了一下,赵光是背对自己的,向元山却是正好看向这边,还对李信轻轻点头示意。
“大人认识他?”胡金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认识。”李信十分肯定地道,他只是昨天才看了对方一次,自然谈不上认识。
李信与胡金又聊了几句,又有一人来到他们桌前坐下,来人却是何青,原来周天元已经回到节度使府了,他便赶过来报信。
李信一听略一思考便有了决断,赵光的身份可以随时找到确凿的证据加以证明,而向元山这边虽然在与赵光接触,却始终不露马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宿温使团到达在即,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先发制人,反正老师周天元已经回来,真要是西州书院那边有异议,让老师出面就好。
他目光一冷,便要招呼人动手,恰在这个当口,那边向元山突然站起,并拉着赵光径直向李信这边走来。
“啸风将军之名,元山久仰已久,不想却是在此种情况下与将军第一次交言。我的身份确如将军所想一般,与合勒人有些牵扯,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身份,不便在此地讲出,稍后见到军师大人后自会据实相告。”向元山十分坦然,赵光则是低头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向先生和赵管家随我来吧,咱们这就去节度使府,面见军师大人。”对方的行为让李信感到有些迷惑,不过既然对方提及,他索性顺势道。
向元山并无异议,与赵光跟在李信后面,胡金与何青则跟在最后防止发生意外。
“小兄弟,我知你耳力不凡,远超常人,不过向某作为书院的音律教谕,耳朵也还算好用,并且还懂得一点唇语,刚才你与将军交谈,我亦知晓了一些。书言‘谓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你在书院的时候也学到过吧,万事需谨慎。”向元山的声音不大,听在胡金耳边却如同惊雷,走在前面的李信也是脚步一顿。
不愧是西州书院的副山长,初次接触就给两个年轻人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