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学颜摇头问道:“辽东农垦局正在推行,你把宁远侯罚了,辽东农垦局,垦还是不垦?死了一个贱儒而已,情况特殊,要学会变通。”
大明文渊阁对于宁远侯李成梁当街杀人处置意见各有不同,礼部坚持,吏部户部则主张曲则全,这贱儒该死,死就死了,张居正还不信,有大明臣子敢因为这件事忤逆圣上。
铁榜九条,是洪武五年六月三十日,朱元璋颁布的圣旨,并且刻成了铁榜,即《申诫公侯榜》,其中一共有九条,对公侯爵进行了严格的限制,肆意枉法的结果就是严惩不贷,而且朱元璋说到做到。
国初勋贵,多起于微末,征战数年,对于人命极为漠视,和李成梁的情况非常相似,为了防止勋贵犯法,朱元璋下旨明确约束勋贵作恶,即便是家中的管庄、干办、火者、奴仆及其亲属等犯法,一律连坐勋贵。
公侯当街杀人,即坐罪论斩,等闲不得轻宥。
“一个贱儒死就死了。”张居正深吸了口气说道:“也就是宁远侯先找到了这张利民,要是陛下找到了也会当街杀掉,诸公待如何?也要处罚陛下不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崇古有些为难的说道:“元辅啊,这不能同日而语,陛下是陛下,公侯是公侯。”
“你说得对,的确不同。”张居正对王崇古的说法还是非常认可,他想了想,看着王崇古说道:“这不仅仅是个刑名案件,还是个政治案件,不知道王次辅是否认同。”
王崇古稍加思忖点头说道:“当然!海总宪尸骨未寒,这些贱儒鼓噪声势!就是为了反对反腐抓贪的新政,是早有图谋的政治案件,绝不可以视为等闲的刑名案!”
“一如当初戚帅带京营出征,有贱儒陈有仁美化倭寇,也是政治案,而非刑事案。”
“然也。”张居正看向了沈鲤问道:“大宗伯以为呢?”
“元辅说的是,这个案子,不能视为武勋犯禁,而是有人趁着海总宪离世,故意制造事端,但还是要惩戒,否则国法威严不在。”沈鲤面色有些犹豫,叹了口气说道:“我去找陛下说吧。”
一个中书舍人匆匆的跑进了文渊阁内,俯首说道:“诸位阁老,通和宫传来了消息,宁远侯自缚到了通和宫请罪去了,陛下宣几位阁臣前往。”
张居正等阁臣赶到了通和宫的时候,五花大绑的李成梁,跪在通和宫门前,就那么跪着。
“陛下这是给外人看的,现在宁远侯请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张居正坐在车里,对着王崇古低声说道。
“咦,言之有理。”王崇古一挑眉,他还以为陛下在生李成梁的气,但张居正一解释,一切就非常合理了。
李成梁揍贱儒半年有余了,那是奉了皇命揍贱儒,这李成梁跪着,陛下不接见,显然是为了让京师所有人都知道,李成梁认罪态度良好。
很快小黄门就宣了所有人到西花厅觐见。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群臣见礼。
“罪臣李成梁拜见陛下,那张利民胡言乱语,臣看不惯他,正好出门撞见了他,怎知他如此不经揍,三两下就一命呜呼了,臣有罪,罪在打死了他,但若是遇见,臣还要揍他!打死他,臣不悔。”李成梁梗着脖子,请罪是杀人罪,他不后悔杀了张利民。
一副皇帝就是降罪杀了他,他也不肯认错的样子,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有罪,但没错。
“免礼吧。”朱翊钧将一卷卷宗递给了张居正说道:“李帅,你还说李如松不慎重,依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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