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药物的研发很重要,但预防更加重要,创造卫生环境,才能够切实的减少病患。
朱翊钧看了许久,说道:“二位,这本奏疏朕准了,就交给大医官去做,朕不想查士丁尼,更不想看到大明中兴戛然而止,就拜托大医官了。”
朱翊钧仍然信任陈实功,并且给了他全权督办此事的权力,就像文化产业从业人员一定要有文化一样,医学这块,还是要听从专业人员的意见。
“臣遵旨。”陈实功深吸了口气俯首领命。
“臣等告退。”朱载堉百忙之中,抽出功夫陪陈实功一起面圣,就是为了说服陛下,把这个政策推行下去,至少超过百万人口的大都会,绝对不能爆发如此瘟疫,否则,大明中兴真的有可能半途而废。
哪怕不造成什么巨大的危害,一群贱儒又该跳出来大叫着天人示警了,这种事,朱载堉不允许发生!
好不容易才把‘万物无穷之理曲解为天人授意’这种风气给压下去,绝对不能反复。
朱翊钧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感慨,某种程度上,被二人言中了。
在明朝末年,崇祯六年,山西开始爆发鼠疫;
崇祯十四年,鼠疫从甘肃、陕西、山西河套等地传入了华北平原,而后随着农民运动,传遍了大江南北;
崇祯十四年到十六年,京师相继爆发了三次大规模鼠疫,街坊间小儿为之绝影,有棺、无棺,九门计数已二十余万。
到鼠疫大爆发的时候,人们普遍认为,大明气数已尽,最终崇祯皇帝将自己挂在了万岁山的歪脖树上,大明灭亡。
“朕那么小气吗?”朱翊钧无奈摇了摇头。
当初陈实功给皇帝拔牙,弄出了炎症风暴,这件事朱翊钧其实不在乎,既然不肯用阿片镇痛,那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陈实功非常的在乎,那之后,陈实功再也不肯单独觐见,要么跟着李时珍,要么跟着朱载堉。
“王御史,这又是发了大财?”朱翊钧看向了王谦,笑着说道。
王谦恭敬的递上了账本俯首说道:“二十七万两黄金的账册,在这里,陛下,要不,把燕兴楼交易行关了吧。”
“哦?”朱翊钧看完了账目,有些惊讶的看着王谦。
王谦眉头紧蹙的说道:“臣倒不是怕不得好死,赚这个钱确实损阴德,但臣的阴德早就损完了,也不在乎这点了,臣主要是担心逐利之风,吹遍整个大明,到那时候,恐怕是礼崩乐坏了。”
王谦甚至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陛下当做替罪羔羊,推出去杀了平息民愤,因为吏举法那么大的事儿,陛下根本不让王谦承担任何的责任。
至今,张居正都在奇怪,为什么王崇古这个老狐狸,在吏举法这件事上,如此的积极且配合。
王谦作为一个士大夫,有逐利之风败坏天下道德的担心,再正常不过了。
对于商人逐利之事,自古以来都持有批评的态度,比如《论语·里仁》孔子又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将‘义’定为了士人的道德标准,将‘利’定为了小人所求。
不仅仅是儒家,比如法家的态度也是如此,《商君书》就说:使商无得籴,农无得粜,要打击商人,迫使人口回归农耕;而《韩非子·五蠹》中,将商人认定为五蠹的一种,说商人蓄积待时而牟利。
《史记·平准书》记载了高祖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武帝时,更是相继推行了算缗令和告缗令,对商人财产课以重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