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该拿的银子,一厘都不会少拿,皇庄那些个太监,加价卖国窖、卖各种奢靡之物,那孝敬都给了冯保。
这十几年,少说有个几百万银之多了,但不该拿的银子,掉脑袋的银子,冯保不会拿。
脑袋就该长在脖子上。
冯保心里很清楚,内外勾结,必死无疑,恐怕陛下还要给他找出九族来杀了泄愤。
张宏这个二祖宗,还等着上位呢。
“说说情况。”朱翊钧将奏疏往前推了推说道。
冯保俯首说道:“这十七条人命,就是罪有应得,陛下,臣真的不是给王谦说话,这十七个人,每个人的杠杆都是十倍以上,就是王谦不收割他们,他们离死也不远了。”
“多少倍的杠杆?”朱翊钧一愣,惊讶的问道。
冯保将奏疏里的几个人名,挨个点了过去说道:“最多的这位,在燕兴楼交易行投了近十万银,他本金只有七千银,剩下的全都是把妻儿老小祖产家宅抵给了钱庄,融来的钱。”
“陛下,十几倍的杠杆啊,这燕兴楼那些个有价票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只能从神仙楼跳下去了。”
“王御史不割他,也有的是人割他。”
“但凡是上杠杆,低于130%的,王御史都不会动手,王御史也是为国朝办事,这些人甚至都不是投机客了,是彻头彻尾的赌徒了。”
冯保还准备了账本,将这十七个人的账目挨个摆了出来,这里面杠杆是个黑话,意思很明确,其实就是负债率。
借钱跑到燕兴楼购买有价证券,而且还借这么多,王谦不收,也有人收,若是赌徒赚得到钱,大明怕是立刻遍地赌徒了。
王谦真的不是故意消费皇帝的名声,而是为了燕兴楼交易楼能走下去。
“这账本哪来的?”朱翊钧有点好奇的问道:“这谁借了多钱,王谦是怎么知道的?还把人给定点拉爆了?”
冯保解释道:“钱庄给王谦的,陛下,在京师放钱的,大部分都是晋商,王大公子要,没人敢不给。”
“尤其是一些借很多钱跑到燕兴楼投机的,都会标红,连夜送到王次辅府上。”
“而且这些账,也不是王御史一个人有,一些门槛极高的私人交易会,他们也有,只不过没有王御史知道的快。”
连夜送帐,是王谦从亲爹王崇古、皇帝朱翊钧身上学到的,兵贵神速,越快优势越大。
一鱼两吃,钱庄这头都是六折七折抵押,收不回来的钱,就会把这些抵押到钱庄的祖产祖宅收走;
而燕兴楼那头,王谦把这些人拉爆,榨的银子,全都用于在收储黄金上了。
拉爆,就是这些人连当月的利息都无法支付,把能借的都借了,只能选择走上不归路。
这是赌徒,连投机客都不是,投机客不会搞这么高的杠杆。
王谦在用自己的冷血无情,来阻止规训投资者们,不要拉那么高的杠杆,130%,就是安全线,再多点,那市场会展示出它的冷酷。
王谦不动手,大把大把的人等着动手,钱庄的帐,又不是王谦一个人能拿到手。
“朕错怪你了,一会儿去拿点药,敷一敷,看磕的那个包,你的演技呢?”朱翊钧了解了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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